男人双手架着方向盘,看了看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说:“医生说这可能是致幻型熏香导致的行为反应。”
致幻型熏香?
阮萌萌默了,她根本不相信致幻的药物能够打破慕衡的心理防线。
再说,像慕衡这种站在黑道顶峰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就被致幻的药物驱使了呢?
如果不是因为药物引起的,那么就是他刻意这么做的。
但是,慕衡为什么要刻意这么做?
阮萌萌除了某个原因,想不到别的了。
致幻药物会让人产生幻觉,但也会让人的大脑变得兴奋,激活某种激素,催发活动。
对于人来说,如果吃下了混有致幻药物的食物,催吐加洗胃就没事了。
而如果吸入了催情香,除了顺应身体本能,进行行为,还可以以昏迷来压制大脑的兴奋。
阮萌萌猜,慕衡是想通过自残来减缓心脏跳动的速率,使血压变低,降低激素的分泌,甚至因低血压而陷入暂时的休克状态。
一般男人如果发生了这件事情,大多都会选择前者来挥发药性,而慕衡却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这么做的原因便也可以猜到了。
慕衡的行为让阮萌萌想起了五年前,她好像也曾这么对待过自己。
在她心里暗暗怪责慕衡的行为不妥时,同时也在否定了自己。
阮萌萌垂眸,陷入沉思,她记起慕衡曾经说过,他们是一类人。
如今一想,发现慕衡说的很对,他们都是极端的那一类人。
阮萌萌目光一转,手上的金链子映入眼底,她不禁再一次思考,慕老夫人的建议,慕衡的坚持,是不是符合她想要的未来。
她还未想明白,风情会所已经到了。
阮萌萌下车,站定在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前,这里比以前更加风光了。
但她却知道,看似荣华的外壳,里面却变得更加腐朽与堕落。
这时是中午,日光大照着,会所的服务时间还未到。
“阮小姐,请。”
张经理亲自出来迎接阮萌萌。
阮萌萌抬头望了一下眼前建筑物的顶楼,看着某一个地方,似乎那里正有一个人跟她对视着。
在风情会所顶楼,赵燕的办公室里,刚才窗帘被扯动了一下,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闪身躲在了厚厚的纱制窗帘后面。
女人视线穿过层层纱帐,复杂的目光捕捉到楼下的人,喃喃地说了一句:“小月,她回来了……”
风情会所门前,阮萌萌抬头看了几秒后,平静地收回视线,低首拉起身上外套的拉链,戴上连衣帽,半张脸隐在立起的领子里,跟在张经理身后走进去。
白天里,风情的工作人员大多数都去休息了,而只有少部分前台人员跟一些服务生在会所里忙碌着。
他们对于阮萌萌的到来并未注意到,许是因为她的低调和神秘。
在传出慕衡正在发高烧的时候,小兰一直关注着顶楼的动态。
忽然,她站在角落里,看到电梯打开了,在张经理身后,一个神秘的女子穿着一身运动风的休闲服跟着走了出来。
神秘女子的半张脸被领子挡住,再加上小兰离得远,更看不清她的模样。
然而,神秘女子的身型以及走路的姿态,小兰皱起眉,起了疑心,这人她似乎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小兰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瓜子,暗骂了一句:“关键时刻,脑子总不好使。”
转眼间,神秘女子已经走到赵燕办公室的门口。
张经理敲了敲门,说道:“燕姐,人带来了。”然后他转动门把,将门打开。
阮萌萌就站在门前,抬眸间,视线刚好与转身的赵燕在空中碰撞,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张经理瞄了一眼,识趣地离开,给两人留下空间。
隔着几米的距离,赵燕看着门外的女子,虽然戴着帽子,但从那双美眸里还是看得出她比五年前多了一丝沉稳和清冷。
到底是生活环境的变化,将阮萌萌身上沾染到的世俗气褪得一干二净。
赵燕率先撇过视线,对门外的人说:“进来吧。”
阮萌萌秀逸的眉毛拧了一下,走进去,简洁的装修风格让人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阮萌萌看着赵燕,帽檐的阴影挡住她的一双漂亮的眼睛,她不冷不淡地开口问道:“他呢?”
赵燕脸色顿了一下,笑了笑说:“好的很,正在隔壁房间休息着。”
阮萌萌听了,打算转身就走,赵燕顿时开口,喊住阮萌萌:“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阮萌萌脚步顿了一下,侧头,帽子挡住半边脸,她淡淡地回道:“挺好的。”
挺好的。
三个字概括了阮萌萌这五年的生活。
不悲不喜,不念不想,虽然中间克服了艰难的抑郁症,但她如今活得好好的,起码对生活还有一丝念想。
“那你恨过我吗?”
赵燕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她紧张地捏着手指。
阮萌萌默了一下,脱下帽子,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赵燕的眼睛,说道:“没有。”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赵燕的办公室。
阮萌萌心里没有恨过赵燕,反倒是赵燕给了她第二次重生,虽然那只是利用,但起码保全了她。
所以阮萌萌对赵燕恨不起来。
她该恨的是在阮家安享荣华的人。
赵燕目睹阮萌萌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阮萌萌竟然不恨她五年前做过的事情,如果让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