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欢从床上缓慢地起身,看着站在暗处里的傅奕简,虚弱的声线问道:“刚刚病房外的人呢?”
傅奕简敛眸,掩去眼里的神色,走过去,将外套盖在叶若欢身上,哄道:“乖,别问了,我们现在就回家。”
“你怎么了?”叶若欢疑惑地问道。
她感觉傅奕简出去一趟之后,回来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傅奕简淡淡地道:“没什么。”
他打横抱起叶若欢,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重量,眉头皱了一下,感觉轻了点。
傅奕简默默记在心里,然后淡然地抱着叶若欢走出病房。
外面的雪早已经停了,即便是下午的时光,天色也是阴阴沉沉的,让人没了兴致,却十分符合叶若欢此刻的心情,如积雪压在树枝上一般沉甸甸。
叶若欢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物,触景生情,难免红了眼眶,酸了鼻子,悲伤自心底而起。
傅奕简像是有察觉一般,他拥紧叶若欢,低头轻吻她的额头,仿佛怜惜一般,低声说道:“听我的,别再想了。”
傅奕简的声音带着魔法,诱哄着叶若欢。
“嗯……”叶若欢闭上眼睛,眼泪自眼角滑落下来,她吸了吸鼻子,重重地应道。
回到家里,叶若欢发现突然多了一个人。
她不解地回头看向傅奕简,傅奕简回答她心里的疑惑:“你刚流产,阿姨是来帮你调养好身体的。”
叶若欢抿着唇,并未说话。
傅奕简带叶若欢上楼,叶若欢看见四周的窗户密闭着,房间里很暖和。
叶若欢从浴室里出来,赤脚站在温暖的羊毛毯上,一动不动。
这个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在提醒着叶若欢,她的孩子流掉了。
叶若欢顿觉酸涩,她的手指揪着衣服,死死地撑着站在那里。
傅奕简端着药汤上来,一眼看见叶若欢光脚站在地上,他的眉梢紧锁,放下药,走到叶若欢身边,将她抱到床上。
傅奕简压抑着怒气,却还是忍不住对叶若欢教训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光脚站在地上会沾染寒气,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
傅奕简自从叶若欢流产之后,对于她的身体状况时刻关注着,他将医嘱时刻记在心上,尤其是记得孕妇流产之后也要坐月子,不能受寒受冻,否则落下病根。
叶若欢咬着下唇,垂眸不说话。她知道傅奕简说的有理,但是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傅奕简端起桌上的药,细声地哄道:“把药喝了,补一补身子。”
叶若欢闻到一股浓烈的中医药材味道,眉头紧紧皱着,看着那一碗黑糊糊的东西,紧闭着嘴巴,就是不肯张嘴。
“乖,喝了。”
叶若欢摇头,不听傅奕简的诱哄。
傅奕简淡淡地瞥她一眼,沉声道:“你不喝,我有的是办法给你喝。”
叶若欢皱着鼻子,不情不愿地闭上了眼睛,灌下了那碗药。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傅奕简的俊脸在她面前放大,傅奕简没有任何嫌弃地凑上她的嘴,细细舔过滑落下嘴角的药汁。
叶若欢惊讶地微启双唇,给了傅奕简有空可趁的机会,他灵活地钻入叶若欢的口中,与她的唇舌搅浑在一起。
叶若欢的意识渐渐被他吞没,在即将失去呼吸的时候,傅奕简缓缓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一双鹰眸深情地盯着她,“这算是同甘共苦了吧。”
叶若欢的睫毛微颤,眼神躲闪,没有任何回应。
这种方式的同甘共苦,谁愿意?
傅奕简放下药碗,躺上床,抱着叶若欢,慢慢地道:“欢欢,我们谈谈,嗯?”
叶若欢垂下眼帘,“谈什么?”
傅奕简下巴抵着叶若欢的脑袋,沉声道:“孩子没了是事实,我们不能逃避。”
叶若欢眼睫毛狠狠颤了一下,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傅奕简薄唇下移,来到叶若欢的脸上,手指抬起,指腹抚着她的下唇,继续道:“我知道对你来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是……你要振作起来,你还有我,如果你倒下了,那么下一个便是轮到我。”
“所以,为了我,欢欢,你再坚强一点,好不好?”
傅奕简不停啄吻着叶若欢的脸,细细央求道。
傅奕简用行动告诉叶若欢,她还有他在身旁。
叶若欢闭上眼睛,嘴里溢出一声“嗯”。
叶若欢缓缓睡过去,即将陷入梦境中时,她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力量,推着她陷入深渊里,然后她便惊醒了。
这个过程才短短的十分钟,傅奕简观察到叶若欢的异样,他担心地问:“做噩梦了?”
叶若欢猛地拽住傅奕简的衣服,哭着说:“奕简,我梦见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记起来了,当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才摔下楼梯的……”
“你说,到底是谁想害我们的宝宝?”
叶若欢求助一般的眼神看向傅奕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终于记起来了,当时有人推了她一把,摆明是故意要害她流产的。
傅奕简眼神凛然,“你说有人推你?”
叶若欢点头,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对,我记得很清楚……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是个女的!”
叶若欢眼神闪过一丝恐惧,心里对这个未知的杀手既恨又害怕。
傅奕简大掌安抚叶若欢起伏波动的情绪,他软声哄道:“乖,别激动,我会去查清楚的。”
他本就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如今得到叶若欢的证实,他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