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到了秋天,苏童的腿就会经常莫名的疼,之前又与安梦追了那一路,结果“旧病复发”,回来时走路很是费劲,白一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故此给人背了回来。
海边一年四季潮湿,总会给人身体带来些许不适,所以阿公才每天逼着安梦喝下他亲手煮的姜茶,白一去看书时也会自觉地喝上两杯,虽然他也十分不喜欢那个味道,而偶尔才过去一次的苏童坚决抵触那种东西,依着现如今结果来看,姜茶对人的身体确实还是有疗养保护效果的。
只可怜此时此刻的安梦,腿虽不疼,却眼睁睁看着前面两个人“你侬我侬”,心疼。
自己这个电灯泡当的悲哀,好在不久之后遇到同样出来吃饭的舒语,委屈的姑娘一把抱住人家胳膊,悲痛欲绝欲哭无泪。舒语瞧着后面两个人,身子也不由摇晃两下,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带着安梦一发望着学校走去。
苏童趴在人背上,瞧着前面丫头笑,“人家都那样追你了,你这个木头疙瘩怎么就不知道开窍呢,长得多漂亮啊,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对他虎视眈眈呢,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因为背他而吃力的白一微微有些气喘,“你对她有兴趣你就去追,别到了高中结束的时候,还保留着自己那无所谓的贞操。”
苏童“啧”了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要是再这么一直下去,小心最后真做了处子。”
白一回头瞄他一眼,“有你在,我还怕做处子?”
眼神之中满载淫秽,苏童打了个冷颤,高高昂起头颅拉开与他的距离,满脸嫌弃,“不要脸。”
白一回过头不再理他,苏童又趴回去,“我不喜欢她那种类型,我喜欢比较单纯点的女生。”
白一冷笑,“单纯一点就任你所为了是不是?”
苏童觉得自己与这人没有共同语言,起码是现在没有共同语言,“怎么老是把我想的那么龌龊?我很纯洁善良的好不好?”
白一不理他这个话茬,只是问,“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单纯呢?”
苏童,“直觉,你知道我对女孩子的直觉一向很准。”
白一,“那看来跟你接触过的女生中就没有一个单纯的,所以现在纯洁善良如你的你依旧是条可怜的单身狗。”
苏童咬着牙阴森一笑,可惜前面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人的肩膀上,“其实也不是没有啊。”
听了这话,白一居然笑了一个,“谁?”
苏童不说话,目光只停留在前面两个人其中一个身上,白一看过去,抛开那个他认为并不单纯的人,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个总爱每天扎着丸子头,见他一回几乎就要揍他一回的女生了。
安梦……
白一的笑容在脸上渐渐隐去,“看来你以后是想做个妻管严。”
苏童瞧着他脸上神色变化,不禁一乐,“一一好像在吃人家的醋哦!”
白一长长的输出胸中浊气,还没等苏童做出防范措施,人就已经被丢了下来。
看着前面头也不回的家伙,坐在湿漉漉地上的人蹬着两条腿直咬牙,恨恨地将他望着,却终究没有等到人回头,最后无奈,只能自己爬起来拍拍屁股,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过了国庆节,随着天气的逐渐变冷,灵泊也在慢慢被大片大片的红色掩盖,每天上下学,安梦都在那条如同梦幻般的路上走过,车轮碾压落叶发出簌簌声,总能给人一种很惬意的享受,迎面扑来的冷风也在这种氛围中变得不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裹紧外套,反而会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每当抬头看着上面随风而落的红叶,安梦总能够想起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成群飞舞的蝴蝶,阿公曾经一本书中描写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活在故事中的人,美妙的让她无法言喻。
在这样美妙梦幻的梦中,也经常看到那辆永远载着两个人的自行车在不远处,又或者是远处一路而过,映着白光背景,与上面层层叠叠交织相错的红色,融入在一幅流动的图画中,车子上的两个人像是大海中的两条游鱼,悄悄来又悄悄离去,却扰乱纷飞的落叶,最后消失在一片浓浓秋意中。
在灵泊陷入一片红海之中的时候,安梦也迎来了在泊苏第一次比较正规的期中考试。
考试前的两个星期,安梦终日埋头苦干,班里大部分学生也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而奋斗努力。这样的繁忙中,有时还是会不经意回头,看一眼教室后面,白一依旧是那个白一,终日抱着漫画书与小说度日,每天还会消失那么一两节,甚是是三四节课的逍遥子弟,而六班那个家伙,听说依旧是天天睡大觉睡得口水都能沾湿好几页课本的人,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们改变自己的“坚持”。
一个视成绩为空气依然有着傲娇冷漠,一个虽然视成绩为空气但总能够包揽第一名,这样的人恐怕想不出名都难,安梦可笑上苍的不公,难道上了高中,就真如同别人口中说的那样,男生生来是比女生更聪明的么?
考试的前一天,那两个人骑着车子在操场上一圈接着一圈的转悠,悠闲自在,大片大片的火红将他们的身影衬托的有些虚恍,舒语托腮皱眉,“到底是怎样的两个人啊?”
安梦回过头来,看着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也心疼,“难道,你不觉得苏童要比白一更好相处么?”
舒语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叹气,“你觉得苏童会喜欢上女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