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安梦看了一下白一回过来的信息,只说晚上他会抽出时间再过来,想着人家那么忙,安梦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只想着等到那边社长大人醒过来之后商量一下明天请人家吃个饭表达一下谢意什么的。
人都在睡,安梦睡了那么久也没了困意,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终究觉得无聊,就出了宾馆,站在门口望着前面一条车水如龙的马路发了会儿呆,最后想起来什么,就上了一辆公交车。
一个多小时后,安梦回到了自己曾经居住过十七年的小区,陈旧的建筑,外面爬满了藤蔓,遮住了大部分的墙壁,从外面看上去总会给人一股沉闷的压抑感,再过不久,这里估计也要被拆迁了吧。
上了楼,来到那扇无比熟悉的门前,几年没有接触人气,门有的地方已经被锈蚀,钥匙孔也都生了锈,安梦废了好大的劲才打开。
开门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霉味,这里湿气一向很重,几年没人住过的房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已经长了霉菌,安梦进去将窗户都打开,然后又出来,站在门口等了好长时间,直到里面的气味稍微减轻了一些,方才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所有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摆放,位置一点都没变,也就证明着这几年没有人再回来过,安梦她自己,还有当年的那两个人,倘若不是这次自己来这边有事情,这座房子就要被人遗忘了吧。
说来,能够在这座城市里四环之内拥有这样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自己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富婆了,安梦坐在已经发出吱吱声的沙发上,看着屋子里灰蒙蒙的所有一切,想来那两个人还是很爱自己的,起码走的时候没有把这栋房子平分了,到现在也没有个音讯,是不是就打算将这栋房子留给自己做嫁妆了。
盘算了一下如果把这套房子给买了,自己最多能拿到多少钱,安梦就开始去翻找一些当初想拿又没有拿走的东西,找了一通,扑了一身的灰,最后也放弃了,拿走拿不走自己在那边不也过得好好地,有时候觉得自己死活离不开一样东西,当真的离开了,也就会发现其实那就是个屁。
曾经的自己以为自己死活是离不开那两个人的,可现在真的离开了……
安梦又坐回吱吱响的沙发里,叫了外卖,吃饱了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又觉得一股困意涌上头,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的,安梦浑浑噩噩的跑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拎了两大包东西的白一,一时奇怪,“你怎么来了?”
白一,“到宾馆那边说你不在,我就猜着应该来这里了。”
对于他猜测事件的准确性,安梦已经深有体会,当真以为这是个神人,简直没有天理了,自己之前不过跟他偶尔提过一下这个地方,他还真就记在心里了。
白一站在外面看着睡眼惺忪的人,“怎么,不方便我进去,里面有其他人么?”
安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接了他手里的东西让进屋,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外面已经天黑了,自己居然又睡了那么久,看来今天晚上是要失眠了。
第一次来到这样的老屋子,白一不禁笑道:“说来这也算是老古董了,到时候拆迁重建还真是浪费。”
安梦把东西放下,“你知道这里要重建啊?”
白一在沙发上坐下,听着吱吱声,“现在这里发展这么快,怎么还能够允许这样的老房子存在呢,听说再过两年这边就要建成一个游乐场了,到时候你就变成小富婆了。”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讲这些话,安梦就像是在听一个讲笑话,不过看着他带来的东西皱了眉头,“这边早就不开火了,你带这些生菜来做什么?”
白一也方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我还真给忘了,那就先放冰箱,我收拾一下厨房明天再做。”
安梦,“那么久没通电,冰箱早坏了,电视机我都没看成。”
白一坐在那里不说话了,本来还想着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来安慰一下人家脆弱的心灵呢,刚才在超市转了几大圈,现在却搞成这个样子,有些挫败感。
看着他那个样子,安梦就知道又来小情绪了,想了想,最后道:“当初为了冬天取暖,这边有小炉子,要不然我们烧炭野餐吧。”
白一,“你有炭么?”
安梦拍了拍手底下的桌子,“反正到时候都是要扔,劈了当柴烧。”
白一,“……”
有时候白一确实佩服这个丫头的勇敢,或者说那是一种野性,自强不息的野性,倘若换做其他人有她这样的遭遇,重归这个伤心地,得哭成个什么样子,怨上苍为何要那么对他,悲戚戚就以为自己是悲剧的主人公了,而自己眼前的这个丫头,看似柔弱的小小人,却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坚强的存活,并且始终保持微笑,这一点不让人佩服不行。
眼瞧着人从储藏室拿了斧头出来,在石头上磨了几下,也不管那刃口是否已经锋利,冲着那圆木桌子就狠狠砸了下去。
她不是打算劈开那张桌子,而是打算硬生生砸开那张桌子……
安梦彪悍的人生又开始了,这让在一旁看着她的白一心中不禁骇然,倘若以后真的有人娶了这么一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的媳妇,日子得过成什么样子?
最后似乎是在发泄怒火的安梦将那张桌子砸了个稀巴烂,白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