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如一道雷, 将云谣劈在了原处愣住了不能动。
唐诀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之色,身子有些懒散地往左边靠着, 手肘搭着靠枕, 一头乌发垂在了软塌旁,他含着下巴, 一双眼朝依旧站着的云谣看去,莫名有几分诱惑之意,这一眼让云谣回过神来。
“你……你没要她?”云谣眨了眨眼:“可是你昨夜不是……”
“所以……朕的云御侍是因为这个才避开朕的?”唐诀问她,此话却将云谣想要说的统统给堵了回去。
这是事实,她没法儿反驳。
“云谣, 疯与傻是有区别的, 更何况朕还没疯呢,她素丹是什么人朕心里清楚, 宠是宠在面上让人看的,朕不会真对一个诡谲莫测的女人动心。”唐诀起身,拿起了桌案上的扇子轻轻敲在了云谣的头上道:“所以你也不用瞎想。”
云谣觉得自己有些没转过弯来,昨夜唐诀去了素丹的住处, 而且在那儿留宿了一夜,可却没有与素丹共赴巫山**, 那素丹是怎么忍得住的?如此大好机会, 唐诀还长得这般秀色可餐,少年青涩挂在脸上没有褪去, 还有青年少有的稳重感, 她不加把劲儿攻克小皇帝, 难道是陪小皇帝看了一夜的书吗?
唐诀掀开珠帘往外走,嘴角挂着的笑一直没有收敛,反而越想越觉得有趣,心情也好转了许多。
云谣见他要出去,连忙跟上问:“那、那你如何避开这种事的?难道是……”
“难道是什么?”唐诀回眸朝她瞥了一眼,眼底兴趣浓厚,想听听她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云谣皱眉:“难道是素丹来月事了?”
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完美避开床事了。
“这种情况避得了一时,不是长久之计,朕想的法子比这要损得多了,不过也算是一劳永逸,没有后顾之忧。”唐诀说完,展开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一双眉眼笑盈盈地道:“走,陪朕好好逛逛锦园,后日便要启辰回宫了。”
云谣想不出唐诀到底用的什么办法能够名正言顺地在素丹那里过夜又不用碰她,她好奇过,也让秋夕到素丹那处打听过,不过素丹将此事捂得紧,一丝也没透出来。
唐诀在素丹那处过夜可把皇后与淑妃气坏了,素丹也是争风吃醋的人,她的目的就是唐诀的盛宠,唐诀没要她这种事儿,打死也不会自己往外传的,便让皇后和淑妃嫉妒着去,假意脚疼又缠了唐诀两日,宫人们便举旗准备回宫了。
几日过去,云谣的病情倒是好了许多,也不见咳嗽喷嚏了,活蹦乱跳地跟在了唐诀身后准备回宫。
来时是这条路,回去还是这条,不过兵力比来时要多了一倍,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云谣与尚公公在唐诀后头的小车碾里坐着,他们虽然也是下人,却是下人中的上等人,不必跟在车碾旁带着点儿小跑地受罪。
不过云谣与尚公公独处还是有些尴尬的,故而时不时探头出去与跟着轿辇走的秋夕说话,有时看到了漂亮风景两个姑娘还会伸手指过去夸赞一番。
尚公公被云谣吵得头疼,闭目养神之际经常一睁眼就看见云谣身子还在车里头,头已经从小窗口伸出去了,叽叽喳喳与秋夕说个不停,比陆清养的鸟儿还烦人。
唐诀的车碾宽敞,没像来时在里头加了冰,这天也不热了,一路回去时微风偶尔将窗帘吹开,唐诀就靠坐在正中间,手上捧着奏折看着,陆清就在车碾角落里,手上也拿着唐诀分给他的奏折,看了半晌后叹气。
“写的什么?”唐诀没抬眸,只问了一句。
陆清道:“礼部呈上来的奏折,说陛下已过十八,该添子嗣了。”
唐诀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朕要与谁去生?是与皇后生让殷家彻底把持朝政,还是与淑妃生叫夏镇平白多了一道护盾?”
陆清见唐诀眼底没有笑意,知晓他这一笑不过是嘲讽,两人安静了许久后,唐诀才将手中的奏折放下道:“陆清,留给朕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两年朕便二十,依先皇遗诏殷道旭必须得还政于朕,卸了手中兵权,依他的个性必然不肯,朕若不早做打算,他定来算计朕。”
“殷太尉的确棘手,还望陛下能够沉得住气,局已布下,现在还不是落杀子的时候。”陆清说完,唐诀点头:“朕知晓。”
陆清也放下奏折,听见有女子笑声从后方传来,他顿了顿,朝唐诀望去,唐诀一听笑声就知道是谁传来的,眼底覆上了几分笑意。
陆清问道:“这位云御侍是何许人也?莫非是谁人的眼线?”
“她可不是谁的眼线。”唐诀微微垂眸:“你从尚艺那处也听了不少与她有关的话吧?”
“是,属下查过她,原是思乐坊中的歌姬,与朝堂皇室并无关联,陛下将她留在身边,让她改名换姓,属下想不通陛下的用意。”陆清对云谣并无好感,只是怕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会坏了唐诀这几年精心布下的棋局。
“陆清,她的用处不在现在,一块好铁,得经打磨才能成型,朕将她留在身边必是因为她于朕有利。”唐诀并不打算与陆清解释云谣的身份,云谣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否需要千只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陆清问。
唐诀摇头,陆清道是,拿起奏折看了两眼唐诀没看进去,心里犹豫了会儿,又说:“还是盯着吧。”
若遇危险,尚可救之。
他挺喜欢云谣现在的这具身体,比起徐莹或宫女云云来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