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云云!你快起来!”
“时间不早了,你若再睡,就该受罚了!”
有些吵,声音忽远忽近的,闹得云谣有些头疼。
四肢僵硬,似乎不受控制,心跳有些快,呼吸还很困难,这种感觉云谣经历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山洪暴发的晚上,她被压在石头底下毙命时,第二次是她莫名穿越到了从未听过的晏国皇宫的宫女身上,被杖毙时,这是第三次。
她知道这是死亡过后的感觉,她都觉得自己快要习惯这种感觉了,于是放松身体,不强迫自己能够立刻控制住四肢,并且深呼吸,等心跳终于平稳了之后,她才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先看到的是屋顶,光是看屋顶建筑她就知道自己还在宫中,她第一次当宫女的时候就在这种地方醒来的。
然后侧过脸,云谣看见了一张脸,对方大约十五、六岁,脸上满是焦急,瞧见她醒了立刻笑了起来,圆圆的脸蛋倒是可爱。
小姑娘拉着云谣起来:“云云,你可算醒了,快,洗漱已是来不及,今日就闭嘴不说话,你快梳头,再迟我就要与你一起受罚了。”
云谣愣了愣,脑子有些疼,模糊的片段不断在眼前闪过,尽是与眼前的女子有关,这种感觉她也经历过,每次换到一个新的身体里之后,就要适应对方的记忆,然后记住与她相关的人。
眼前的少女名叫桂儿,是她在两年前到淑妃宫里做事后认识的,她们这一屋子的宫女有八个,每个人都勾心斗角着,唯有桂儿与她玩儿的好,也就是两个青春期时的小闺蜜,所以桂儿愿意留在这儿叫她起床。
云谣可不敢偷懒,她第三条命又在宫女身上重新开始了,虽然她穿越过来才只是短短十天的事儿,但这十天可教会了她太多东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宫中生存要则就是切记,不要招惹比你官儿大的。
她现在是淑妃的宫女,而屋子里其他宫女都出去了,桂儿又在这儿急得直跳脚,她若拖时间,恐怕这个身体还没捂热就得死。
宫女的发髻她梳过,所以现在赶时间弄还不难,对着面前的铜镜,云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是一张十五、六岁的脸,不过好在不算丑,再等两年张开了,也算得上一个小美人,前提是她能安然活到十八岁……
梳好了头,云谣起身,桂儿拉着对方就往外走,出了屋子院落里的人已经开始在忙碌了。
她们是伺候淑妃的宫女,如果淑妃起了她们还没起,必然倒霉,好在这个时候淑妃的双脚刚落地,衣服都没穿好,站在门前一排等伺候的人瞧见云谣和桂儿过来了,用鼻子哼了一声。
“也就你们两姐妹会享受,拖了这么久。”阴阳怪气。
云谣熟悉这调调,权当没听见,站在她们后头。
桂儿倒是会做事儿,对着前面那个宫女说:“雪儿姐姐,你一个人端两样怪重的吧?我帮你端一个。”
雪儿手上的确端了两样东西,桂儿都说这话了,她也不好不给,于是把手珠递给了桂儿,桂儿又把手珠递给了云谣。
云谣愣了愣,如果她初来乍到不懂事儿,肯定觉得桂儿在找她麻烦,可她已经是经历了两次后宫生存的人了,立刻就看出来,这桂儿是她的好闺蜜,绝对的好闺蜜。
云谣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桂儿看着云谣的脸,有些好奇,抬手摸着她左侧的眼下,云谣愣了愣,不解地看向对方,桂儿咦了一声:“你原本这里就有一颗小红痣的吗?”
云谣一怔,桂儿又说:“而且我今日总觉得你与往日不同,你的眼睛好像比之前大了……”
屋里的贴身侍女朝外瞥了一眼,示意她们进去,话题也就这么生生止住了,云谣跟着桂儿一同进屋,匆匆瞥见了淑妃正在穿衣,她与身旁的贴身侍女说话,声音没刻意压着,道:“没想到昨夜徐莹就这么死了。”
“是呢,本听说皇上有意临幸,还特地封了美人,原以为能与娘娘作伴,看来是个没有福气的。”贴身侍女道。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淑妃的衣着穿好,晃着身体慢慢走出来,贴身侍女帮她掀开珠帘,温婉漂亮的一张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她瞥了一眼站成一排的宫女手中端着的首饰,最后走到了云谣跟前,拿起了翠玉手珠戴上,细细看着,抿嘴一笑:“原以为父亲让她入宫,是见我不得圣宠,现在看来深宫里,也并非什么野花野草都能当主子的。”
“娘娘金枝玉叶,徐莹不过只是个知府次女,与娘娘云泥之别,看来尚书大人这步棋是走错了。”贴身侍女说完这话遭淑妃斜了一眼,她立刻垂头道:“是奴婢多言。”
“知道自己话多就别说了,走吧,随本宫一道去清颐宫请安吧。”淑妃出了屋子,地位较高的宫女指了几个人道:“你们几个,跟上来。”
云谣多希望自己没被点名,可偏偏事与愿违,她还是不得已跟了上去,桂儿留在宫里。
云谣首次当宫女时是在齐婕妤的手下,齐婕妤虽然要给皇后请安,但从没带过她,所以她没见过皇后。
晏国的国君年龄不大,只有十七岁,据说两个月后就是生辰,朝中宫里都在着手准备他生辰庆典,虽然云谣认为他成年了,但在古代,二十才是弱冠,他还有两年才算是真正的成年。
晏国国姓为唐,行事并不算太封建,反而有些盛唐时期的奔放,不过对于品阶来说依旧看的很重,穷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