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明反问:“我小题大做?”
我以笑代答。
陈泽明哝了一下嘴巴,道:“你这个解释,倒也算有几分合理。但是,我不全信。”
我一怔:“陈先生,您口口声声说是相信我,难道只是忽悠我?”情急之下,我竟然用了忽悠二字,我简直是情绪过于激动了!
陈泽明回头瞧了一眼李树田,问道:“李教官,你怎么认为?”
李树田轻轻地摇了摇头:“复杂了,复杂了!陈先生,不妨跟你说,我不喜欢面前这个赵云龙赵大队长!从你一开始重用他,我就很反对。我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为了天龙公司,我也不妨把个人恩怨暂时抛开,我觉得赵云龙他根本没那个胆跟你作对。他太嫩,他驾驶不了!”
陈泽明冷笑道:“驾驶不了?你以为是开飞机啊!”
李树田脸上微微一变颜色,陪笑道:“是驾驭。陈先生,您一直说我看人比较准,这个赵云龙,绝对没那么大的胆子要造反。您忘记了,他在华泰公司的时候,张别坤那样对他,他都没有造反之心!按照他在华泰的威信,他想动员整个中队造反,是很容易的事情。我承认这小子是个管理方面的专家,能让几百上千人和他一个步调。他有一定的能力,但是他很忠诚于自己的主子,当初您开出那么高的条件想拉拢他,结果怎么着?要不是因为张别坤的变脸,他根本不可能为我所用。更何况,更何况陈先生您对他这么好,他更不可能造反,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造反只能是死路一条。”
李树田的这番话听起来有些凌乱,但确是在帮我。
这显然不符合李树田平时的行事逻辑。
陈泽明斜瞟了一眼李树田,淡然一笑,道:“什么乱七八糟!李树田,我发现你好像是,好像是跟赵云龙面和心不和呀,怎么,平时你们斗来斗去,是为了演戏给我看?”
我和李树田都是大吃一惊。李树田赶快道:“陈先生,一码归一码,公是公私是私。我这人,向来公私分明,您是知道的!”
但是李树田的分析,没有得到陈泽明的赞同。陈泽明阴狠的脸色一沉,低微地道:“宁可杀错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这是我陈泽明的做事原则!”
宁可杀错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我清晰地记得,当初的圣凤,也是被陈泽明如此形容!
完了,这下子完了!看来,陈泽明是下定决心要拿我开刀了!也就是说,他仍在怀疑我,把我视为隐患,宁肯除掉我,也不允许我继续成为他心中的石头。
我深刻地理解了那句伴君如伴虎的真正含义。如果说是陈泽明识破了我的身份,而处置于我,那算得上是天经地义。但就因为我半夜里纠集骨干们起来开会,而怪罪于我甚至是杀了我,这未免让我太冤枉了!他的疑心病,简直是一把刀!
瞬息万变的情况,再次将我置于高度危险之中。
我甚至在心里做出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被错杀!那样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