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聪平时用公筷的习惯，她这顿吃得特别别扭。每夹一次菜都要先用公筷夹。有时她会忘了，差点把筷子插入菜碟中。
黎剑秋和小李在一旁默默地吃着，两人并没有用公筷。黎剑秋全程吃着饭，并没有理会陈聪的不自在。
小李一顿饭看了陈聪好几次，最终忍不住说道：“小聪，你直接夹菜吧，不必用公筷。”
陈聪把嘴里的菜吞下后，说道：“你不用管我，我就这么吃就可以。”
小李顿了顿，他还想开口，黎剑秋便抢先一步说道。
“小李，你别管她，她最近都这样。”
小李有点无奈地看了看陈聪，陈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转移话题。
“小李，你做菜真好吃，你平时也经常在家做饭吗？”
小李夹了粉蒸排骨，对陈聪说道：“还好，我晚上不用值班，就会做点小菜。”
“这不会很费时间吗？”陈聪问了句。
“还好，我一早就把所有买来的菜洗好，用保鲜盒装起来。每天早上，我起来后，便把食材放到锅里，等晚上回来了就等吃。”
“这确实是个好方法，既省时，又省心。”
小李见黎剑秋一直不说话，便跟他聊了两句。
“阿秋，你昨天跟王教授出去参观，有什么好新闻。”
黎剑秋微微蹙眉：“还能有什么好新闻，都是些老同志，说的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句话。”
“你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去也没得去，整天闷在医院里，我都快闷死了。”
黎剑秋打趣道：“这不是预料之中的事吗。出去参观，费了不少时间，等我回来了，事情都聚在一起，那可是忙死了。”
小李调侃道：“到外面去，怎么说也能有点乐子吧，我听说，最近香港那边又引进一些专家过来，那天你有碰到吗？”
黎剑秋抬眼看向小李：“还真看到了。我还看到我们科林医生的旧同事。姓庄的，之前和林医生一样是顾问医生，现在听说出来挂牌，自己单干了。”
小李抿抿嘴：“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么号人物。你说，林医生为什么不像庄医生一样挂牌单干，回流国内，真的好吗？”
黎剑秋不说话，小李以为他生气了。
陈聪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还真不知道原来还有这种事。她太孤陋寡闻了，就现在大环境而言，回流国内，真的不是最后的选择。尤其像林医生，黎剑秋和小李口中的庄医生，这种本来就有资历有实力，有客源的人，根本就不愁没钱赚。在港挂牌，自己单干，做个私家医生，这收入还是非常丰厚的。丰厚的让陈聪这种小喽喽嫉妒不已。
黎剑秋隔了许久才开口：“深圳福田之前也聘请过外面的医生回来，只是成效如何，你也看到。很多人都忍不住要走了，他们觉得这里的医疗环境实在难以忍受。休息时间少，上班精神压力大，根本没时间放松自己，更别提陪家人了。除去上班外，为数不多的时间都用来自我增值。一个医生不自我增值，没多久就会被淘汰掉。”
黎剑秋说的很笼统，没有把他那天发生的事说出来，但聪明如小李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庄医生过来也是参加会议，看看亲友吧，他没过多久就回去吧。我好奇，他有向王教授挖人吗？”
黎剑秋忍不住笑了：“这就不太可能了。王教授的学生，学成之后愿意待在国内的，基本就不会出去了。出去也没用，外面是不承认国内的工作经验。至于不选择回国的就更不用想。不回国的学生，估计在外面已经找到好的大型企业，专心搞研究，要不就在外面挂牌，自己当老板，在庄医生手下做事，一来不方便，二来，他这人也不是那么好。”
小李会意，他见陈聪只管低头吃菜，默默不语，便放开胆子与黎剑秋谈起话来：“庄医生家境相当不错吧，我听说他太太是上流社会的，你见过吗？”
黎剑秋也不想隐瞒：“我没见过，我爸见过。”
陈聪头一次听黎剑秋提起自己的家人，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黎剑秋看到陈聪好奇的眼神，也不想再多说，便随便收了个尾。
“庄医生的夫人喜欢回内地搞慈善活动，特别是近些年，她有的生意开在内陆，碰到她也不是很难。”
小李在那边呐呐道：“我没跟庄医生交谈过，不过这男的也算得上一表人才，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不像林医生，回来后就变成吃货，压力怎么强的工作环境之下，他还能胖上几斤，我也是很佩服的。”
陈聪这时候忍不住插话：“因为他身边都是你们这种厨艺专家，想不胖还是挺难的。”
小李笑了笑，招呼陈聪道：“小聪，那你应该多点来我这儿吃饭了。你太瘦了，瘦得我有时候都担心你会不会晕倒。特别是值夜班的时候，工作多了，人晚上容易血气不足，有时灯光照在你脸上都是青色的。你有空就多上来吃顿饭吧，不把你养胖一些，我担心你熬不下去。”
小李跟个妈妈一样的口吻，逗笑了陈聪。
“那怎么好意思啊。这不会麻烦你吗？”
小李说道：“当然不会，我非常乐意。而且，我就只请你一个，你别把话告诉给其他人听，你也知道，办公室那群小伙子，一个比一个能吃。他们来两个在我这里吃上两个星期，我也能破产了。”
陈聪温婉一笑：“那就多谢你了，小李老师，虽然搞特殊不太好，但我也不会把这事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