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眼睛眯起,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少年,脸色有些黑,手里拿的是一把样式奇特的武器。
“你是如何看出我是圣剑宗长老的?”
顾愿之认真地道:“其实,是长老您身边的这匹马告诉我的。”
“哦?”李泉一听到马,便来了兴趣,“这马是如何告诉你的?”
顾愿之看了看身边的这匹马,枣红色的皮毛,脖子上却有一块月牙形斑迹,四肢有力,英姿不凡。
顾愿之悄然走近,李泉大惊失色,他的这匹马也是一个有名的品种,名为戴月追风,乃是他重金购得,而且这匹马很认生,若是生人靠近,很可能要发飙。
正待李泉要出声提醒时,顾愿之从口中发出一个古怪的音节:“胡咕咕——”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直到顾愿之把手放在戴月追风的头顶,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而且,顾愿之还在马的肚子上摸了几下,接着这匹马连原本的不安骚动也没有了。
李泉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完全不知道这个少年做了什么,又是如何让脾性暴躁的戴月追风如此温顺。
就在这时,眼前的少年忽然转过身来,对着李泉温和一笑,似乎看到马他也很高兴。
“不瞒长老,我没有多少擅长的本事,但养马算是一个。”
“我原本就是一个养马的。若是我没看错的话,您这匹马应该叫戴月追风,是从胡地买来的。”
李泉兴趣更浓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懂马。
“不错,看来你果然精于此道。不过即便如此,你又是怎样从这马上知道我是一位长老的?”
顾愿之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拿过马刷,在水桶里蘸洗干净。然后把手里的斩马刀背在身后,一手轻抚马背,一手拿着马刷在马身上刷洗。
顾愿之的动作极为熟稔,而且很有韵律,他的手法是李泉从未见过的。
但是李泉可以看得出戴月追风很是享受,不但尾巴轻轻摇摆,还闭上了眼,轻轻蹭了蹭顾愿之。
不过片刻,顾愿之就把这匹马浑身打理了一遍,端的是赏心悦目,让人叹为观止。
李泉有些惊到,他没想到就连刷马这种活计也有这种讲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显然,这少年的手法是正确的,看来是自己刚才刷马的方法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马夫。
有时候,一技之长真的可以让人观感大变,李泉起了收徒之心。
“很好,你通过了第一道关隘,我给你的考验很简单。”
“你只要能在三招之内让我离开原地,就算你通过。”
顾愿之似乎并没有多少惊奇,他认真地想了想,把马刷放回原处,然后重新将斩马刀拿到手中。
“无论用什么方法,前辈都会承认吗?”
李泉眯起了眼,神态自若地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这个少年顶多是如渊六品的境界,在这个年纪已经殊为不易。但是他已经半只脚踏进凌渊八品的境界,对付一个如渊境的小家伙还不是手到擒来,哪里还要限制方法?
顾愿之依旧没有多少开心的神色,他低下头,说了一句:“那便得罪了!”
一道寒光直冲李泉的双目,他眼前为之一暗。
没有想到这看似瘦弱的少年出手竟然如此凌厉,李泉心中有些惊奇,但却轻哼一声,右手轻拂,便要打出一掌。
在李泉看来,能发出这种寒光的自然便是这少年手中的武器,他选择了出其不意攻击自己的眼睛,倒也算不错了。但是内力境界的差距摆在那里,仅凭这样还不能让自己认可。
没等他一掌打出,眼前的寒光骤消。
“嗯?难道是声东击西,要攻击其他地方?”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马嘶,声音中有惊恐,有痛苦。
李泉心中一紧,慌忙向自己的爱马看去。
只见那个少年正手拿一把奇怪的刀,重重地砸在戴月追风的脖颈之上。
“小子,你敢!”
李泉顾不得思考为何顾愿之不攻击他而去打自己的马,戴月追风是他最喜欢的马,绝不能受伤。
想到这里,他身形掠起,刚才凝聚的一掌直接向顾愿之打去。
顾愿之眉宇间似乎放松开来,他轻轻转身,斩马刀下拉,横于身前。
“下马栏。”几个字从顾愿之口中说出,这亦是在养马的过程中经常要做的事情,将马赶进马厩中时,要及时将厩栏放下,不然有些习性暴躁的马就很容易冲出来。
李泉的一掌拍在刀身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顾愿之后退两步,反而转手收起了斩马刀。
“李长老,您已经离开原地了……”
李泉面色有些难看,他没有理会顾愿之,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马,没有发现任何伤口瘀痕,但是爱马刚才的嘶叫不是假的,肯定受了伤。
“小子,你刚才对我的马做了什么?不要以为你用这种伎俩把我骗离原地就是过了关,我若不认可,你依旧止步于此!”
顾愿之淡淡地道:“李长老误会了,我刚才只是给您的马按摩了一下而已,那声叫唤不过是它太舒服发出的声音而已。”
“嗯?”李泉明显不信。
顾愿之走上前,在李泉像看贼一样提防的眼神中,伸手按了按马脖子的一个位置,果然它又再次叫了起来。
“这个地方,是马身上的一个窍穴,敲击会让马产生酥麻的感觉,但是也有消除疲劳的作用,就像做了个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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