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过晌午,望北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却一片混乱。
群马奔腾狂躁,行人四散而逃,一些武林人士在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之前也不敢贸然出手。
而就在这种混乱之中,一伙人已经从附近的掩体中抽出刀剑兵器,有条不紊地向一家古玩玉器店摸去。
他们行动迅速,动作轻快,目标明确,所以没有多少人发现他们。纵是有个别人发现,但看到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估计也只能保持沉默。
当然,这样的人中不包括付豪。
付豪已经仔细数过,这伙人一共十人,倒没有易容或者遮面,只是穿着类似贩夫走卒、来往客商的衣服。其中显然以一个手提九环钢刀的高大汉子为首,其余人都看他眼色行事。
高大汉子向左右看了一眼,轻飘飘地闪进了古玩店中,然后又有四个人跟着他进入,剩余五个人依旧在门口把风,时刻注意着街上的动静。
却说这家古玩店名为“金石斋”,掌柜不过是一个家里有些财力的普通人,这家古玩店也是祖上留下来的家业。掌柜正在照看铺子,打点物品,忽然听得街上人马声沸,好不热闹,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巡视。结果推门一看,一匹高头大马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掀起的劲风都把他差点刮倒。他赶紧扶着门站稳身形,定睛一看,街上的情形差点没把他吓坏。这哪里是什么大人物来巡视,说是胡人又打来了还差不多,吓得他赶紧躲进屋中,战战兢兢地求神拜佛。
忽然,他听到门口处有动静,心里想难道有马冲进来了?按捺不住的掌柜抬起头悄悄一看,然后他就看到了面前一个高大的人,同时一把钢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掌柜咽了一口口水,他想开口求饶,但由于紧张一时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乖乖别动,我们只是找个东西,找到了自会留你一条性命。”高大汉子开口,声音却异常沙哑,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这些人应该有所求,不管是古玩玉器,还是银钱,只要能留下自己的性命,都拿走也可以。”掌柜心思急转,自我安慰道。
他赶紧点点头,终于敢抬起头来看一看这高大汉子的长相。他的相貌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凶神恶煞,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嘴角的一颗痣,那颗痣很大,看上去反而有些不协调。
不用高大汉子吩咐,其余四人已经在房中搜寻开来。他们没有动银钱,没有拿金器,而是在精巧的玉器中仔细翻看。
掌柜心中不解,但也不敢开口询问,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过了片刻,那四个人回到高大汉子身边,都摇了摇头。
掌柜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脖子上的刀又沉了一分,冷汗登时冒了出来。
“好汉饶命,我所有的财物都在这了,你们尽可以拿走,绝无二话。”求生欲让他终于可以开口说话。
“我们不要财物,只要一件东西。”
“这件东西非金非玉,非铜非铁,不算太大。”
“不要想耍花样说你这里没有,我们有可靠消息。”
“怎么样,想起来了没有?那件东西在哪里?”
高大汉子一连串说出了四句话,似乎认定所要之物就在这金石斋之中。
想来也是,不然他们煞费心机地制造这么一场混乱,最后空手而归,岂不白费工夫。
掌柜仔细回想,将自己最值钱的东西都过了一遍,才唯唯诺诺地说:“好汉,我最值钱的东西都在这了,是真的没有啊……”
高大汉子有些不耐,语气也渐渐冷了起来:“我并没有说那件东西值钱,再给你三息时间。”
“三——”
掌柜一愣,那件东西不值钱,这些人不是为财而来?但眼下已经容不得自己去揣度他们的目的了,还是先将东西找出来再说。
“二——”
掌柜心急如焚,但越是心急越没有头绪,他开的是古玩玉器店,都是名贵的器物,又怎么会收一些并不值钱的东西?
不得不说,人被逼到一定程度是会激发出潜能的。掌柜抓住了高大汉子说的“非金非玉,非铜非铁”这一特点,这些都不是,难道是一块石头?
“一……看来你是真的宁死不说。”高大汉子的刀就要砍下,掌柜忽然想起了一件东西。
“慢着,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掌柜赶紧大声呼叫,生怕高大汉子顺手就把自己杀了。
“哦!”高大汉子眉头一挑,“在哪里?”
掌柜见暂时挽回了一条命,顿时长舒一口气,他面有难色地看着高大汉子,道:“好汉,可否让我起身,我去拿来给你们。”
汉子略微诧异,但谅这掌柜也不敢耍什么花样,当即把钢刀移开。
掌柜从地上爬起,他之所以面露难色,不是因为没有想到那件东西,而是因为不敢相信。
在五年前,有一个乞丐到店里卖东西,他当时手里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璧,自己很是喜欢,就出价一百两银子买下来,其实若真的从成色来论,那块玉璧的价格远高于此,自己还以为是捡了个大便宜。
谁知,一向辨物识器分毫不差的自己竟然在这块玉上栽了跟头。不过一个月,这块玉就开始自己缩小,同时光滑的表面变得坑坑洼洼、千疮百孔,也失去了原来的光泽。最后,本来一块美玉就成了一块黑黢黢的顽石。
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自己自然不能声张,不然对名声不好。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