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恙却只是抬头看向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我本来也赢不了。”
所有人都被风无恙这一举动惊到了,身为一个习武之人,尤其是像他这样一个师出名门正派子弟,兵器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不清楚,那是他们视若生命一般的东西,甚至比命还重要,而如今,他却亲手丢下了手里的兵器。
没有人知道他在放手的那一刻是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斗争和心理挣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无疑于他亲手丢下了自己的性命。
风无恙说完那句话就转身走下了擂台,完全不顾身后苏千月的目光。
“靠!”
苏千月愤怒的吼了一声,心中那千言万语和恼羞成怒,最终只汇成了一个字。
仲裁席上众人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一时也都有些发愣。
众目睽睽下,只见阳光下一道银白之光一闪,直奔仲裁席飞去,伴着“咚”的一声,就见一把断了半截的剑正稳稳的钉在梁文石面前的桌案上。
梁文石被这飞来横剑吓的一个激灵,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连忙看向那罪魁祸首,“云苏,竟敢刺杀朝廷命官,简直无法无天。”
苏千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迎着他愤怒的目光,眼神比他还要阴狠,硬是把梁文石看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一眼,苏千月便走下了擂台。
梁文石直接被她这态度激怒了,却又不敢对着本人发威,只好将愤怒的目光看向文院首道:“文院首,这就是你们国教院教出来的学生?”
文院首摇着手里的蒲扇,还没开口,就听一道清郎的女声道:“她是我的学生,怎么,梁大人是在质疑本郡主的为师之道。”
“你……”
梁文石迎着林清绾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一口气哽在心里,却怎么也不敢说出来。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回到椅子上,梁文石再次说道:“仲裁还未作出裁决,选手就已下擂台,本官宣布,取消两位选手的比武资格。”
“谁说没宣布?”一旁世子忽然看向他道:“我方才宣布了,你没听到?”
“你什么时侯宣布的?”梁文石看着宁寻,语气不甘,“请恕下官耳浊,并未听到。”
“没听到啊?”世子爷看了看梁文石,又看向另外两位仲裁,“那你们呢,可有听到?”
岳凌枫和方公公纷纷投来一副木然的神情,直觉告诉他们,此刻不说话方为上上之策。
“好吧,既然方才众人都没听到,那本世子就费点力气再宣布一遍:第四场擂台比武,云苏,胜!”
台下学生一片欢腾。
…………
苏千月找到风无恙时,发现他正在收拾包袱。
上前一把将他的手压住,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回去,向师门请罪。”风无恙让开她的手,继续收拾。
“为何?”苏千月看着那人始终冷淡无波的表情,“就因为你输了?”
“不,”风无恙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愧疚,“因为我亲手将自己兵器扔了。”
“这不是你的错,”苏千月听说过一些这些习武之人的规矩,也知道兵器对他们的重要性,所以她才会追了过来,说道:“是那些人居心叵测,也是我连累了你。”
“是我的错,是我自己的选择。”风无恙低着头,声音平静中却透着沉重。
苏千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这些古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食古不化的简直令人发指。
无奈之下,只得说道:“任何事情都有变通,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你一定要说是你的错,那也是因我而起,你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
“不,和你没关系。”
风无恙拎着包袱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在下来,背对着苏千月,头也不回道:“另外,谢谢你的饼,很好吃。”
苏千月:“……”
所以,坏就坏在一块饼上?
早知道他会因为一块饼而输给她,她就不给他了。
这什么孩子啊,一块饼就被收买了。
苏千月简直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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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教院内苏千月正为一块饼追悔莫及,十里亭外的一棵茂密大树下,司马玄刚下车活动了一下筋骨,就见夜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小声的向他主子回道:“主子,王妃出城了。”
“出城了?”司马玄眉头一拧,看向夜风,“去哪了?”
“去不知山。”
“她好好的去不知山做什么?”司马玄眉头皱的更深。
夜风低了低头,小声的道:“去追一个男人。”
“嗯?”司马玄表情阴沉的看向夜风,语气和眼神皆若被放在冰天雪地里冻过一般,“你再说一遍。”
“我的意思是,她去追一个人,噢,事情是这样的……”夜风仔细的斟酌了一下语言,方用一种不太会激怒他主子的说词将今日擂台上所发生之事跟他主子说了一遍。
只见司马玄听完后沉思了片刻,须臾方道:“风无恙,可是宗山门的风无恙?”
“正是。”
“由她去吧。”
“主子不去看看?”夜风显然没想到他家主子听完后只是这个反应,出于好意的提醒,“那宗山门的现任宗掌门可是出了名老顽固,迂腐的很,风无恙此番回去必不得善果,主子不怕王妃……。”
“怕什么,那宗莫白伤不了月儿。”
“属下担心的不是宗掌门伤了王妃,而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