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案子悬在黄河人们的心头,就像心脏被无形之手揪起捏紧,一跳一慌张,一蹦一紧促。曾经这里美丽富饶,沙是从哪来的?千岁沙千刀可能知道,但没说。
站起来,继续走。不过没有去索道所在的东边,他去了另一边,那是上游。那里有去滩头外的坡路,同样的,工人也是从那里上去修建索道的。那泥菩萨为什么不去东边?在那里喊话,工人也能听清。不知为何,可能是泥菩萨觉得站得高看得远。
黄河水要漫滩头了,现在的地是干的看得见的,可大水来了后...还有大水去了后。光阴呐,光阴呐,万一哪天老一辈的黄河人都走了,可就是真走了,这一辈子坚守的黄河,还真是不如其他的乡村,唉。
空气中仿佛有忧愁的曲子,泥菩萨向右抬头并上望,那是山崖十米高,不怕死坐在危崖边上唱快板的石噎丝。石头心有时也细腻如丝啊,这个年轻的小精灵没有唱,无语抖快板,言语在心底。他看的是另一边的山崖,那边有沙与岩与巨柱仙人掌。
泥菩萨上坡再转一百八十度,向东边走,在那几块黄色,你去三号镇学音乐,可为什么走到四号镇了?最后学了快板,你这性格学点笛子、萧多好啊,尚且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两个精灵一站一坐,背景是黄色的地与不那么干净的天。泥菩萨没打扰已经看神了的石噎丝,他贴近崖边,边走边看下面的景致,去年淹了多少?今年又该淹多少?唉,年年如此啊且岌岌可危啊,在正道发个出行任务容易吗?驻守黄河容易吗?
“驻守者,专属职业任务,贡献度无形之中在网上蹭。但是久在黄河,是出于一种对生命的热爱以及实在无聊到了极点的心理,才留下的。也不敢发牢骚,不是因为没有也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怨言,而是争一口气啊。”
他哀伤的不是这个,具体是什么,他还不知道,“正道让欢跃它们来,算是请对了,可貌似治理黄河,要靠我们自己才行。”其实哀伤无奈的是,自己,以及黄河生灵。
来到修建地点,原来工人已经准备好收东西回去了,泥菩萨支使呼唤一声,是时候回去了。众工人齐齐应声,回家收衣服了、吃饭去了。
他们有的回去了,有的还在收拾。泥菩萨过去询问,这修建索道,有什么难题?那欢跃给的精灵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讲讲,一起解决。工人中一些稍有知识的老者纷纷涌上前。
索道的材料、结构等,这可都是问题啊。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要考虑多方面。安全与否至关重要,不能等到出事后才找问题的根源,回去后要跟欢跃一起讨论。
技术是硬伤,没有基础啊。犹记得主镇大河曾经有一些索道,但运输量不大,所以拆除了。他们河道那么宽,都能做到,我们这百米距离,应该并不困难。
要下雨了,天上粒子光在聚集,迷幻天的闪电、七彩祥云、粒子光。是的,有暴雨,修建的事情暂时要搁置了。
“好好好!收东西收东西,最近几天落暴雨,收东西,各位帮忙搬一下。”
糟糕,天气说变就变,明明要黑了的天此刻随着雷电的到来而明亮。还好,前几天刚修建时,在那里搭了一个...不好,这是涨水的大雨,那个小棚子的帆布很容易被风刮飞。还有建筑材料,这里的地势挡不住雨水冲刷。
“留下几个人,搬一些能搬走的东西。”泥菩萨看着棚子里的材料,那些都是上一次“带动”从主镇找人运来的,虽然不知道那个精灵为什么能找来这么多材料,但这些材料可真的很值钱啊,不能丢。
泥菩萨暂时还不知道一些馈赠。那不是带动,是腐朽菌,“馈赠”也是顶阁主允许的,他知道黄河贫穷,需要这些建材。泥菩萨也没多问“带动”,腐朽菌自然不会多说,那个时候她在玩角色扮演咧。
对了,有谁知道现任的顶阁主是谁吗?二哔小组想参加顶阁主之争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想知道老阁主是谁。正道对外没有说明,都怪三年前的战争。
现任的顶阁主,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但第一滴雨,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