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夷光远远的去看莫无为,他堂堂的一个将军,莫大将军最宠爱的儿子,现如今竟然扛沙包,干苦力。
她站在河堤上脸色难看,盯了一会儿便转身往晚晴楼走。现在还未到响午,晚晴楼还未开门,她也不走正道,运着轻功,翻过几个院子便到了素素的院子。
事情就是这么巧,想要看什么,便看到了什么,当她跳进院子的时候,素素正和一男子抱在一起耳鬓厮磨,任谁都能看出素素眼里的爱意。
那男子,穆夷光认识,是楼里的打杂的下人,魏小六。
穆夷光眼露凶光,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是杀了魏小六,还是全杀掉?迟疑间,便又垫着脚尖退了出来。
她又想起了在堤防做苦力的莫无为,终是叹了口气,甩着袖子,离开了晚晴楼。
她在路上四处游荡,只是在路上随便买了些小玩意儿便去找北冥边妖,一身绿衣的北溟边妖正在海棠花下,那海棠花开得正艳,而北溟边妖却是人比花娇,回头嫣然一笑:“你怎么来了。”
穆夷光大摇大摆的躺在树下,小脸皱成包子:“我有心事,想说又不能说,烦闷不已,只有躲到你这里来。”
:“烦闷的事?”北溟边妖掩嘴轻笑:“你竟然也会有心事?”
:“我在药王谷生活了二十年,幼时尝尽病痛,却也是在几位叔伯的关爱下长大,从小未受半点委屈,大伯淡泊名利,对我尊尊教诲,我师承大伯,对世间事甚少执着,图的也就是个逍遥,这也是几位叔伯对我的期望。”
北溟边妖听得二张摸不着头脑。
穆夷光翻了一个身:“我知道了一些事,想说可又不可说,我瘪得难受。”
北溟边妖打趣道:“想说就说。”
穆夷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跺着脚:“不能说,不能说!”
北溟边妖掩嘴笑着:“第一次见你这幅苦闷样,倒是新鲜。”
穆夷光瘫坐在藤椅上:“你不去敬王府,天天在这驿站窝着有什么用?”
北冥边妖的脸色落寞:“冉哥哥参政以后,时常不在府里,现在是想见一面都难。”
穆夷光点点头:“也是,就连我住在府里也是碰不了面,更不用说你了。”
:“冉哥哥毒去了以后,我很高兴,可是,他这样忙起来,我倒是又希望他病了。”北冥边妖叹了口气。
沈冉是越来越忙了,虽然应越和花散里每日都在为他调养,但效果似乎不大,倒是常常听到他的咳嗽。趁着北冥边妖长吁短叹,穆夷光又出了驿站。
她走着走着,便是到了清风阁,清风阁一如往常的热闹,路游迎了上来:“穆姑娘来了,可四少被人带出去了。”
:“哦,他们不在啊。”穆夷光本就心情不好,这下脸色更是不好。
路游赶紧笑道:“不过今日阁中的头牌,倒是在阁中,要不让他来陪陪姑娘?”
穆夷光随意道:“可行。”
路游带着穆夷光往清风阁的里面走,若不是这样走着,也不会发现清风阁竟然还有这么深的院子。
路游将穆夷光引到院子前,便行礼拜别。
穆夷光推门而入,倒是个清雅精致的院子,屋子门大开着,穆夷光叫道:“在下穆夷光,特来与公子打发这无聊时光。”
没人应话,穆夷光自顾自的走了过去,一条腿迈过门槛,刚把头探进去,却是愣住了。
桌边那人,一身金边黑衣,宽大飘逸,一张银色面具挡住了半张脸,可是穆夷光还是一眼看出了这是谁。
穆夷光倒退两步,转身就想溜之大吉。
:“穆姑娘为何见了本君就想要逃跑?”
穆夷光像是没听到般,赶紧往外跑,可还未走两步,便被人拎小鸡般的拎了起来。
她看着眼前的银白面具,笑嘻嘻道:“原来是楚言殿下,我还以为是天上哪来来的小仙。”
楚言扫了穆夷光一眼,心想这花散里的确当得上神医的名号,那刺眼的伤疤似乎是没了。
他又一把拉过穆夷光的右手,细白嫩滑,倒还真看不出当时那千穿百孔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又将穆夷光的手一把甩开。
穆夷光捂着手乖巧的坐在一旁,给楚言倒了杯茶:“你,你怎么来大渝了,不,不是回去了吗?”
穆夷光对楚言有着莫名的恐惧感,一如既往。
楚言斜了一眼:“怎么?不欢迎?”
穆夷光吓得直摆手:“哪有,哪有,只是殿下是夜秦的皇帝,来大渝邑都,怕是有些风险。”
楚言眼神凛冽:“莫非你要去告状?”
:“哪敢哪敢,只是没想到夜秦不仅在北穹建了飞鹰阁,还在大渝设了清风阁,倒是四处都有你的产业。”穆夷光看了眼楚言,讨好笑道:“这回,殿下是来视察自己的产业吗?”
楚言勾嘴一笑:“本想着在邑都无聊,不过今后倒是有穆姑娘的陪伴了。”
穆夷光为难道:“殿下说笑了,只是,我,我家教森严,往后,往后怕来不得这种地方。”
楚言取下银色面具放在桌上,拿起茶杯抿了口茶:“你说,我要不要把青阳召回夜秦呢?”
穆夷光一愣,点点头:“回去也挺好的,不然小飞可要为青阳废不小的神。”
楚言看着门外勾嘴道:“听闻桥头的糕点甚是好吃,穆姑娘带路吧。”楚言说着站起来,带上面具,就要往外走。
穆夷光在一旁陪着笑:“殿下,这,这,您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