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暖了起来,穆夷光裹着的纱布却还没拆下,见着外面天气大好,她嚷着让苍耳带她到外面的树荫下休息,而苍耳就躲在树梢之上。

沈冉一身白衣,浅笑着,给穆夷光剥了一粒葡萄,虽看上去和平日一样,但总让人觉得有些忧郁。穆夷光大大咧咧惯了,又怎能看出这些细枝末节,绘声绘色的讲起自己的经历来。

莫无为给穆夷光扇着扇子,回味着穆夷光刚告诉他的事情,半响悠悠道:“你说,苍熬故意设计了宝藏这个局,引夜秦的楚言前去?可没想到那云华山真的是宝藏所在之地?”

穆夷光使劲的点点头,但却因为纱布缠绕着而看上去不太明显。

:“这暗刹的尊主竟然是石中玉?”莫无为这才舒展惊讶的眉眼:“那石庄主,我可是见过,一身正气,没想到背地里竟做这些龌龊的事情。”

穆夷光也是皱着嘴巴:“我也没想到那石中玉是如此衣冠qín_shòu。”

莫无为手中的扇子摇得慢了些,穆夷光不高兴的哼了两声,他又赶紧加了力气,抱怨道:“为何不喊树上那家伙下来。”

穆夷光撅着嘴:“这种事,难不成你不做,要让小九来做?苍耳嘛,我自然舍不得。”她和沈冉虽是相认,不过她实在是对对沈冉喊不出九伯二字,便还是以小九相称。

花散里和应越一起走了过来,花散里喂给夷光一颗药丸:“等会儿让医女给你拆开纱布,你便会好了。”

穆夷光看着心不甘情不愿为自己摇扇的莫无为:“三叔,不能再过几天再拆吗?”

:“你这丫头,已经包了个把月了,虽每天换药,但再包下去皮肤可就脆弱了。”花散里摸着胡子,在一旁检查穆夷光的绷带。

应越猜准了穆夷光的小心思:“你以后就为难苍耳便好,莫无为好歹也是大渝的将军,他父亲也是朝中的大臣,岂容你随意欺负他的儿子。”

穆夷光悻悻道:“莫将军我可见过,我和他可谓臭味相投,他一定不会介意的。”

莫无为在旁听着只得干呕,不过父亲确实对夷光印象深刻。

穆夕瑶看着皮肤黝黑的莫无为,这孩子还真和年轻时候的莫笑天一模一样。穆夕尧想起这位已经十几没见的朋友,突然长叹了一口气,看莫无为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轻声道:“你父亲,之前一直想要抱一抱夷光呢,说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很对他的脾气。”

莫无为回想父亲,他从来不对十六年前的案子多说一个字,只是偶而路过荒废的宁王府,会久久的站在那里,时不时,也会去敲恭王府的门,虽然从未被恭王爷见过。母亲见到沈冉也只是常常叹气,偶而会对无为说,若不是当年的意外,现在你就有好多哥哥,还有个弟弟。只是母亲应该不会想到,那个弟弟,其实是个妹妹吧。

应越又顺势探上沈冉的手腕,这段时间只顾着夷光,还没有为沈冉好好把过脉,他突然眉头一皱,瞟了沈冉一眼,语气里是惊异:“九王爷,你最近是因为什么事情忧思过重,这身体可是赶上次下山的时候差了不少。”

花散里一听,也是急匆匆的过来替沈冉把脉,沈冉面对这两位费心为自己医治的大夫心生愧疚,却也只得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花散里一脸忧色:“王爷,你这身体怎么成这样了?之前在府里虽然没有太多回转,太好歹是没有变差的,怎么突然就这么虚弱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响应两位大夫的话,沈冉突然觉得喘不过气,又大声咳嗽了起来。

应越眉头一皱,打开随身携带着的针包,为沈冉针灸了起来。

穆夕尧眼神如炬,担忧的眸子从穆夷光关切的脸上转到沈冉慌乱的眼神中,不由自主的,不易察觉的,轻声叹了一口气。

穆夷光脱下纱布,看着镜中的自己,倒还真和以往没差,她亲不自禁的摸着脸,这三个月的经历,她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穆夷光穿上一身水红色拽地群,袖口裙边绣着淡黄色的凤尾花,她伸着胳膊,将袖子拉来拉去:“欸欸,小九,快看,快看,莫大傻,快看我的手,苍耳,快看,他们好白,好嫩啊。”

饭桌上的几人脸色各异的吃着饭,穆夷光却十分兴奋,碗里的菜都堆了好高,还在对着自己的脸和手摸来摸去:“三叔,我这皮肤怎么这么白,这么嫩啊,那些人肯定要被我气死了。”

花散里眯着眼睛:“相当于是换肤两次,自然嫩滑,只是。”花散里瞅了瞅桌上的人,又看着穆夷光:“丫头,你一个女孩子,注意一下仪表啊。”

穆夷光嘿嘿一笑,又掀开袖子,将手伸到旁边的九原的面前:“四叔,你看,白不白,嫩不嫩。”

九原还没反应,尽月就拉过穆夷光的手拍了拍:“没啥变化啊。”

穆夷光一把拉过自己的手,往脸上蹭:“哪有,明明嫩了很多。”

穆夕尧往夷光的碗里夹着菜,轻声道:“别说话了,赶紧吃点。”

孟青噗嗤一声,小胡子一动:“姐,穆夷光的菜都要倒了。”

应越夹着菜淡淡道:“你若还不吃饭,你大伯就要来了,他最近身子不好,你别惹他老人家跑来跑去的。”

穆夷光赶紧陪笑坐下,给每个人都夹了菜:“吃啊,大家吃啊。”又是侧头道:“大伯,大伯怎么没来一起吃饭呢,以往只要我在,大伯都会来大厅和我一起吃饭的。”

应越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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