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令邹冲家里遭遇大火,左宗令身体抱恙,特向朝廷请了病假,可是这案子还是要审的,于是依照律例,右宗令周深便在一大早来到了朝堂之上。
周深看了眼旁听的莫无为:“莫小将军,倒是对这事关心得紧。”
:“这事儿发生在皇宫之中,无为自然是责无旁贷。”
:“听闻皇上口谕,这位就是穆姑娘?”周深看着在一旁眯着眼睛,一脸困意的女子问道。
穆夷光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我俩只是得了皇上口谕可以旁观,周大人不用在意。”
莫无为看了眼呵欠连天的穆夷光,据侍卫通报,穆夷光是快天亮了才回到宫里,对着周深陪笑道:“周大人见笑了。”
周深也不深究,点点头,对旁人吩咐道:“那好,开庭,去将那现场的犯人给押上来。”
过了一会儿,那小太监被押了上来,周深一看这小太监虽然全身脏兮兮,但并未受刑,看来真如传闻所说,这左宗令似故意不想破案。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太监吓得直哆嗦:“奴才,奴才叫孙木,是,是掌灯院的太监。”
:“案发当日,你为何出现在蝶院。”
小太监一听,整个人趴在地上:“大人,大人,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左宗令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大胆奴才!还不快从实招来!”
孙木颤抖着身体:“当日,是茶水院的小凳子,小凳子叫我去蝶院的,说是人手不够,让我去帮忙,我只是想着去帮个忙,到了蝶院,也没见到人,推开房门,就看到满屋子的死人,只有一个姑娘,那姑娘先是杀死了小凳子,接着又要杀我,奴才,奴才真的是无辜的!”
穆夷光眯着眼睛,装得好一个无辜,倒是把问题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周深看了眼依旧一副睡意的穆夷光:“你说的姑娘,可是在堂上的这人?”
孙木看了眼穆夷光,匍匐在地上:“大人,就是,就是堂上这姑娘。”
:“大胆!”周深一拍惊堂木:“这人是皇上的坐上贵宾,那日是皇上赐下的饭菜,你和小凳子在饭中下毒,没想到没毒死穆姑娘,倒是把蝶院的下人毒死了!你还敢污蔑穆姑娘!”
孙木叫道:“大人!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人冤枉啊!”
周深脸一沉:“既然你不说,就不能怪本官了,来人呀,把这狂徒带下去严刑拷打!”
孙木鬼哭狼嚎的被人拉了下去。
周深精明的眼睛看向穆夷光:“那沉香之毒无色无味,桌上饭菜已是过半,穆姑娘你竟没有吃下半分,倒是运气真好。”
穆夷光打了个哈欠:“光顾着聊天和招呼他们吃,自己反倒是忘了。”
周深明白这个姑娘没有杀人的理由,但被人下毒,还是天下奇毒,这姑娘到底惹了谁,会想要在宫里置他于死地。
周深对着下人吩咐道:“传仵作来。”
穆夷光担忧道:“周大人,不会将那孙木打死吧?”
周深淡淡道:“穆姑娘放心,虽是用刑,但不致死。”
那孙木竟然颇有骨气,挨了四十鞭子和四十板子都没有招供,被泼了盐水便晕死了过去。周深打算另辟蹊径,让下人去调查他的家世去了,审讯暂缓到明天。
穆夷光告别莫无为,揉着眼睛就往枫院走去,路过蝶院的时候,穆夷光停住了脚步。
那边的屋子,已是许久没人打扫,墙角还有别人烧剩下的纸钱,应该是他们在宫中的友人给他们烧的。
:“姑娘,姑娘,等我出宫了,就来天虞山找你,我们一起去后山挖雪莲啊。”银九的笑声好像就在身旁。
穆夷光看着蝶院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银九,李婶,王伯伯,大李侍卫,小李侍卫,害你们的人,我该怎么找出来了?会不会就是太子?
而穆夷光根本没有想到,就在这天夜晚,所有的证据都会被一一毁灭,而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也是在很久之后了。
宗令府中的大堂上,右宗令周深大怒,将桌上的纸墨笔砚全都掀翻在地:“你是说犯人已经死了?”
冯千跪在堂下,知道这个为人正直的右宗令大人是真的在生气了:“周大人,昨夜犯人在牢狱中上吊自尽,就连昨夜招供出来的内侍付大太监,也是已经自缢。”
:“什么!”昨夜审出来的信息,竟然就在昨夜被人透露,至关重要的犯人竟然死了。周深为官几十载,怎能不明白这其中的蹊跷,宗令府不仅有人去通风报信,这源头的犯人,也绝不是等闲之辈。
一旁的穆夷光瘪嘴冷笑:“看来,这线索已经断了,周大人想要怎么办?”
周深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意味深长的看了穆夷光一眼,想起这姑娘在宴会上的惊人言语,缓缓道:“常规来讲,这案子确实破不了了。”周深看了眼眼前这皱着眉头的女子:“但这凶手是谁,穆姑娘应该心中有数才对。”
穆夷光盯着周深,漆黑的眼珠转也不转,周深也毫不退缩,穆夷光裂齿一笑:“我心中倒是没什么数,不过周大人说得对,有人心里是有数的。”
穆夷光大眼珠子一转,拜别了周深,运着轻功就朝外飞去,找了几个园子,就发现一个园子外围全是侍卫,想必皇帝就在其中。
穆夷光想走进去,却是被赛广挡住了,这个一直跟在沈文宗身旁的大内侍卫,倒是一点缝隙都不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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