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那位高人说了,你离开了钟家,牧昇或许会回来,好孩子听母亲的话,为了牧昇,也为了你自己。走吧……”钟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无岫眸中无限恳求。
霎时间云无岫的心似是被滚油烫过,万分沉痛,虽不舍就此离去,但依旧对钟夫人的话抱了一丝希望:若是自己离去,能让牧昇回来,她愿意就此离开钟家,哪怕此生与钟牧昇不复相见,哪怕他回来另娶他人,她也宁愿他好好的。她忽然跪在了钟夫人脚下,悲泣道:“母亲所言无岫记下了,岫儿愿为牧昇离去,只希望他能平安回来。万望母亲保重。”
钟夫人将她搀扶起来,“岫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事不宜迟,我便不留你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云无岫待她离去之后,伏案痛哭。
听秋与宛冬得知消息后心中五味陈杂,心疼自家姑娘之余又恨钟家不讲情面,好好的人说赶走就赶走。然而转念又想,若是钟牧昇再也不回来,姑娘岂不更可怜?倒不如早早离了钟家,日后再聘好人家。这样想着两人也不再生气,麻利地收拾了包裹,趁着天色尚早便离去了。
马车行至珠玑巷时停了下来,云无岫命宛冬和听秋先行回去,自己下了马车来,听秋不放心便也下了车跟在她身后。云无岫听见脚步声回头对听秋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不过想一个人走走。”听秋上前挽住她的胳膊道:“那我陪着姑娘吧,有什么事还可有个照应。”云无岫没有拒绝,吩咐宛冬先行回家后,两人便沿着珠玑巷一路北行而去。
途径珠玑巷的如念胭脂铺时,云无岫忽感一阵头晕,片刻功夫竟再也挪不了半步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听秋吓得慌了神,手足无措之时,却见如念胭脂铺内走出一人来对听秋笑道:“这位姑娘无碍,不过是忧心过重而已。不如进我这胭脂铺内休息片刻。”说着便与听秋一起将云无岫搀扶进了如念胭脂铺内。
说话之人正是如念胭脂的掌柜花药姑娘。
花药将云无岫安排在自己的闺房内,为其盖好棉被,忽而瞥见云无岫的右手手心内隐隐约约现出一朵嫣红的夜合花来。那宛如扇面的彤色夜合花,纹路清晰的遮住了云无岫的整张右手掌,须臾间又隐匿于血脉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花药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神顿时明亮起来,她想,也正因了这样的模样才配得上这柔情似水的夜合花,只怕这女子尚不明了吧?她起身对站在一旁的听秋道:“放心,你家姑娘没事了,你且回云家去吧。”
“那,我家姑娘……”
“等她醒了自会回家禀明一切。”花药对听秋眨了眨眼。
花药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魔幻之力,那听秋闻之登时闭了口,谢过之后便离开了。
花药坐在云无岫的床边眉目间带着一丝得意,她伸手抚摸着云无岫的额头,将一丝灵力注入了进去,自语道:“那封印了多年的记忆也该醒醒了吧。”
熟睡中的云无岫眉头紧皱,表情逐渐痛苦起来,那些凄惶的梦境再次纷沓至来,令她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