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看着高福田的样子又可气又可笑。
可气的是,这个死心塌地的铁杆汉奸,只要是东洋货,就是狗屎猪粪之类的东西,到了他手里也会如获至宝的;可笑的是,这副尖嘴猴腮的长相,看样子像猴子般精灵,实际上脑袋瓜子笨的不如猪狗,尽管董大肥猪董基明提示的已经到家了,但是瘦猴子高福田半天也没有回答出来,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
为了打破这种局面,能给瘦猴子高福田一个台阶下,老杨从柜台里拿出自己坐的那条长条板凳,笑着对董基明和高福田说:“二位老爷请坐。二位老爷受委屈了,鄙人的小店条件不好,没有什么好凳子,就将就着坐吧,这样总比站着好受一些是不?”
高福田点点头回答道:“是是是。”
董基明与高福田落座以后,董基明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两条腿支在地上,于是看着老扬问道:“这凳子这么单薄,我坐在上面能不能给这条凳子压坏了呀?”
“不能。”老杨笑哈哈地回答完了之后说:“董大老爷,尽管你身子骨长得这么富态,也不会压坏的。常言道:‘立木擎千斤’呢!”
“话倒是这么说的,可我心里还是不托底。”董基明看一眼老杨微微一笑说:“我这身子骨着实太重了,怕这条凳子撑不住我这身子骨的压力呀。”
“董大老爷,您的身子骨再重,我估摸着也超不过一百八十斤。”老杨有意往少了方面说,目的是让董基明高兴,心里寻思着:“如果董基明高兴了,说不定就能付给烟钱呢,要不然的话,那不是瓢底记账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我说老杨啊,你不愧是个买卖人,就是会说让人乐意听的话,真让我心里高兴啊。”董基明微笑着说——在他不笑的时候,若想在他脸上找出一点皱纹,那可比登天还难;就是方才那么一笑,左眼角上也只不过露出几条鱼尾纹罢了,与其说是几条鱼尾纹,不如说是过去的疤痕形成的皱纹恰当——那是在他小的时候被穷人家孩子打伤愈合后留下的伤疤。小的时候,他总爱欺负穷人家的孩子,后来穷人家的孩子联手将他打倒在地,想在他身上出出气,不料,他躺在地上极力反抗,结果被地上一块玻璃碴子给划破了左眼角,流了不少血,那些孩子见此情景,以为要出人命呢,于是撒丫子跑光了……结果愈合后留下了这条伤疤。自从他发胖以后,不留心的人是看不出他左眼角上曾经受过伤——他停顿了一会儿感叹道:“咳,要是在十几年前嘛,你说的这个体重还**不离十,可是现在就差得十万八千里喽!”
“那现在您的体重到底有多重呢?”老杨故意问道。
没等董基明回答问题,高福田猴嘴一撇将话抢过去,故意夸张地回答道:“不重不重,正好是二百八十八斤八两,比我家养得那头大肥猪还重一大截子呢!”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董基明不愿听到这个“猪”字,于是老脸拉达下来,装作生气的样子说。
“董大哥,说您比我们家那头大肥猪还重,您还不高兴啊。”高福田撇着嘴说完这句话之后反问道:“我想比别人胖,就是胖不起来,大哥,您说有什么办法呢?”
“这话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有什么办法也白搭,你整天像个跑……”董基明刚要将那个“猪”字说出口,觉得不妥,于是改口问道:“你整天像个公狗似的,到处在外边打野食儿,吃肥了也折腾瘦了,我看有什么办法也够呛,高老弟呀,你说呢?”
“这事您别说我,您在外边打野食儿也不比我少几次呀。”高福田反唇相讥地回答道。“您别老鸹落到猪身上,看见别人身上黑看不见自个儿身上黑。”
以前,高福田不敢在董基明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根本不敢提到这个“猪”字,何况今天不止一次提到这个‘猪’字,那简直是狗胆包天了。自从二人混熟了以后,特别是俩人还要噶儿女亲家,高福田在董基明面前就不那么拘束了,甚至有些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董基明两眼直瞪瞪地看着高福田,说:“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上来呢,不要往别的地方转移焦点。”
一提起方才的话题,高福田的脑袋像灌了铅似的,立刻耷拉下来,于是说:“大哥,您给我出的这个题太难了,我脑袋都想疼了,就是想不出来。大哥,还是您给解开这个谜底吧?”
“既然你回答不上来,说熊话了,那我就在老杨面前给你一个面子,就把这个谜底告诉你吧。”董基明目不转睛地看着高福田的雷公脸,然后讪讪一笑说:“那就是华夏的女人比东洋的女人长得漂亮。不是吗,你这个榆木疙瘩的脑袋。你仔细想想,宪兵队队长三本五郎干什么都用东洋的,就是用女人不用东洋的,偏偏用华夏的,从这一点上讲,华夏的女人就比东洋的女人好。”
“大哥,我不这么认为。”高福田辩解道:“三本五郎队长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男人在一定的时间里就需要女人来陪伴,这是男人在生理上的需求,是男人正常的生理现象,无可非议。三本五郎队长没从东洋带女人来,还不愿去慰安所,弄个华夏女人玩玩那就太正常不过了,这不足为怪,毋容置疑。”
“不,你的观点我不敢苟同。你说是生理需求,你认为三本五郎队长像你那样呢,到需求的时候不去慰安所的话,就往春香楼里一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