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腊月二十八下午,天堂山救国大队终于接到白世鹏的来信。信中说敌人的军火车在年三十下午或者晚上行动,经过天堂山这条路将那些武器弹药运出。队员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无不欣喜若狂、欢欣鼓舞,纷纷表示要上战场杀敌立功。
此时此刻,特派员大个子、李春海和张文礼坐在大队指挥部里,焦急地等待着去一面山车站和张家堡车站侦察的队员回来,好根据情况做最后的战斗部署。特派员大个子时而站起来在地上踱步,时而坐在他那个破旧的马杌子上思索着什么,时而在那张军事地图上指指点点,嘴上还在不时地吸着烟。李春海和张文士礼这两个人的心情也很焦急,担心派去的人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不时地走出房门向山下望一望。好一阵子指挥部里寂静无语,各自的心里都记挂着去侦察的队员。
“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这几名队员该回来了吧?”特派员大个子终于按捺不住这种寂寞的场面便开口问道。
“张家堡距离咱们这疙瘩的路途远,再加上雪大路滑,从时间上推算回不来,这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去一面山的队员应该回来了。”李春海回答道。
“能不能在去的路上,他们事先商量好了,完成任务之后,约定在哪个地方等着,一起回来向我们汇报情况呢!”张文礼认为到这个时候不回来一定有什么原因。
“副大队长说的这种情况有可能,要不然的话,去一面山的队员按照路程和时间推算早就该回来了。”李春海说。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呢?”特派员大个子心里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想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因为去的这四个人对那里的地理环境比较熟悉。”张文礼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大队长,一中队你是派谁去的?”特派员大个子不放心地问道。
“我是派一中队中队长于存江和参谋长刘凤林去的。于存江这个人胆大机灵,办事可靠;刘凤林这个人也很聪明,况且他是三家子一带的人,对一面山那里的地理环境、风土人情了如指掌。我想这两个人办事是不会出现差错的,特派员你就放心好了。”李春海对自己派出去的人深信不疑。
“我想在这两个人身上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特派员大个子说完点点头,完后又把视线转到张文礼身上,于是问道:“副大队长,二中队你是派谁去的?”
“我是派二中队中队长高发福和参谋长李大力去的,他俩对张家堡一带特别熟悉,连张家堡车站附近的各条小路,周围各个山脉,都能叫出名字来,我想也是不会出问题的。”张文礼满有信心地回答道。
“听到你俩刚才说的话,那我就放心多了。”特派员大个子一直焦虑的心现在有些平静了。
“报告!”就在这个时候,通讯员小李推门走进来行了个军礼道。
“什么事?”特派员大个子问道。
“特派员,去敌人据点侦察的人回来了。”小李回答道。
“他们现在走到哪啦?”特派员大个子急不可待地问道。
“在指挥部外边等着呢。”
“快让他们进来。”特派员大个子说。
小李走出去不一会儿,于存江、高发福、刘凤林和李大力满面春风地走进天堂山救国大队指挥部里,尽管脸上还流着汗水,但是从面部表情上看,就像得胜而归的斗士一样,心里喜滋滋的。特派员大个子、李春海和张文礼一看这四个人的样子,不用问,肯定完成了这次侦察任务,否则是不会这么高兴的。
李春海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们四位谈谈这次侦察的情况吧?”
“好,我先说。”于存江摘下帽子,头发像刚用热水洗完一样,热气从头发里袅袅升起。“如果我在哪个地方说得不全的话,让风林给补充补充。”
于存江正用袖子擦脸上的汗水,特派员大个子看着他的样子,马上递给他一条毛巾,笑着说:“不要着急,先把汗水擦干净了,用水洗一洗,再把鞋脱了,咱们都到炕上暖和暖和,你在详细给我们介绍情况。”说到这儿,他向门外喊道:“小李,打几盆热水来……”
于存江擦完了汗水之后,其他三人也脱下了帽子,然后进行了一番清洗。
在大家洗脸的时候,李春海看着于存江问道:“你和刘凤林的路程比高发福和李大力的路程近,怎么是一起回来的呢?”
于存江没来得及回答问题,高发福笑着抢先解释道:“大队长,这是我出得主意。今儿个早上我们走到老爷岭时,在分手前我就跟他们商量好了,回来后就在老爷岭下那个小溪边会合,不见不散——对了,就是副大队长打死那只狼的那个地方。”
张文礼听了之后不高兴地说:“以后不许这么做,谁完成了任务谁就赶紧回来,省得让人担心着急。话又说回来了,假如你和大力被敌人发现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于存江、刘凤林不是在那里傻老婆等苶汉子吗?那可就要耽误大事了。你要记住,这事只能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就要受到天堂山救国大队的纪律处分。”
高发福听到妹夫说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本想说上几句,但思来想去,这件事自己做得也确实不妥,因此就没有吱声。
李大力刚洗完脸,他边用毛巾擦脸边笑着说:“副大队长,你的话我们记住了,再出现今儿个这种事,你们怎么处置都行,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