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分手了?!”陈冰冰在傍晚时分接到陶嘉音的电话,惊呼道。
“是啊,就在几个小时以前。”陶嘉音喉咙沙哑。
“没想到这么快…真的决定了吗?”陈冰冰问。
“恩…决定了。本来心里好受了些,但现在又很难过了,能陪我一起去喝酒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行,你等我,我现在过来。”陈冰冰不假思索。
二人约在派瑞酒吧相见,陶嘉音到的早,依旧选了上次的台位,靠窗的位置。
她坐下,望着熟悉的街景怔怔发呆,陈冰冰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她正出神,便安静的在她对面坐下。
没有开场白,没有寒暄客套,甚至没有对话。
默默陪伴她度过难关,才是朋友应该做的事。
陈冰冰点上几瓶酒与陶嘉音斟杯对饮,一杯接一杯,似乎所有的不快都能融化在酒精里,迷醉在酒杯中。
人道是借酒浇愁愁更愁,随着二酡红晕飞上了陶嘉音的脸颊,她的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神采,却如同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点点浪花。
“你总会及时出现,不离不弃的陪着我,谢谢你。”陶嘉音开口说道。
“我一直会在的…你是一个好姑娘,但好姑娘有时不被珍惜,因为容易得到的好往往都不长久。”陈冰冰。
“其实事到如今,再去说谁好谁坏已经不重要了,连结果都不重要了。”陶嘉音叹气。
“不要去想了,过去的事情就放在过去吧。”陈冰冰说道。
“我最后还是输给了子虚乌有的东西。”陶嘉音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空瓶。
时间流逝,这是他们俩这几年喝的最多的一次,情绪在最汹涌时只能沉默,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正是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让感情得到宣泄,让事情模糊而不必再思考。
桌上的酒瓶空了眼神都带着些诧异,二个女生喝掉这么多酒实在是不多见。
“竟然…喝成这样了,你要答应我,过了今天这事儿就翻篇,成吗?”陈冰冰醉醺醺说道。
“成…成!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为赵尚流的眼泪,明天陶嘉音会重获新生!来,为…为明天的自由干杯!”陶嘉音手有些颤抖。
“这瓶喝完就…结束了,不行了。”陈冰冰觉得头晕。
“嗯,喝…喝完回家。”陶嘉音点头。
深夜,城市的灯光切割了夜幕,灯火阑珊中不知又有多少悲欢离合的剧情正在上演,没有风的夜晚连思念都扬不起帆,墨尔本的冬天啊…真是令人惆怅的季节。
陈冰冰醉眼朦胧,她晕晕乎乎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拨通了纪彦的电话,嘟…嘟…断断续续的响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最终变成了急促的忙音。
纪彦的房间里手机屏幕在黑夜中亮起,但辛苦工作了一天,此时的他却早已陷入了熟睡,铃声没能唤醒他,微弱的手机震动只能无助的在床头柜上发出蚊子一般的嗡呐声…
“大概…大概是拨错了…”陈冰冰打了个酒嗝,拨通了通讯录里紧邻着纪彦的另一个号码,不多会儿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纪…纪彦,能不能来接一下我们?还是在…在派瑞酒吧。”陈冰冰醉朦朦说道。
“…好,等会儿到。”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回道。
没过多久,一辆陌生的白色轿车停靠在派瑞酒吧的门前,男人下车进了酒吧,将她们二人扶上了车,随着油门的轰鸣声消失在马路尽头……
……
当陈冰冰再次醒来时,发现陶嘉音也在身边,他们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点令她非常不安,立即起身检查了一下衣物完整,正在警惕之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你是…?”陈冰冰一惊,觉得面前的人看着有些脸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是孙鹏飞,陶嘉音朋友。”说话的男人其貌不扬,但举止礼貌,令陈冰冰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我记得你,以前聚会的时候好像嘉音带你来参加过。”陈冰冰有了点印象,以前在聚会上顺手存过他的号码,但之后也没再联系过。
“是的,很早以前见过,昨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我就过来接你们了。”孙鹏飞觉得还是需要解释一下。
“这样啊…麻烦你了,我们昨天晚上喝太多,就把电话拔错了。”陈冰冰。
“不客气,陶嘉音也算是我同学,帮忙是应该的,但是昨天你们一上车就醉倒了,我又不能搜身,只能把你们先接到我家等你们酒醒。”孙鹏飞点点头。
陈冰冰环视了一圈不大的客厅,看见沙发上还铺着没有收叠起来的被子,便知道他在沙发上睡了一晚,把卧室让给了他们,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点好感。
“谢谢你照顾了我们,不然以我们昨天的状态还是挺危险的。”陈冰冰真诚致谢道。
“你们没事就好,我今天还特意请了假,要一起吃个晚饭吗?刚做的。”他指了指餐桌,上面放着几个简单的小菜,冒着袅袅热气。
“正好也有点饿,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冰冰笑了笑,在孙鹏飞对面坐下。
“这里房间摆设还跟我家看着有点类似,我们现在在哪儿?”陈冰冰夹了一筷子菜,问道。
“南亚拉的奥威尔公寓,离市区很近。”孙鹏飞说道。
“什么,奥威尔公寓?几层?”陈冰冰惊呼一声,追问道。
“十九层…怎么了?”孙鹏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