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是在怪我吗?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衡楷齐想要娶莲生,为此愿意给咱们家二十万两纹银,就算你出淤泥而不染,也该想一想咱们府邸的嚼用,家里的进项不多,但人情往来吃穿用度,哪样不耗费千金?这些年母亲一直用自己的嫁妆贴补,眼下你又要入朝为官,打通关节少不得银钱,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干净?有多高贵?”
看到女人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谭必行只觉得无比疲惫,他惨笑着摇头,“你说的对,咱们家谁也干净不了,义兄与谭府斩断关系,是最好的选择。”
转头看着浑身僵硬,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父亲,他继续道,“爹,辅国侯府的事情,日后您就别插手了,义兄待嫂子真心实意,他二人又刚得了儿子,正是最欢欣的时候,何必因为门第之见就否决了一个人呢?”
说罢,谭必行看也不看房中站着的血亲,一头冲了出去。
方才发泄了一通,谭元清心头的郁气虽然消散,但却不免有些惊惶。
转头看着面色沉肃的爹娘,她死死咬着唇,主动认错,“莲生的事情是女儿鲁莽了,要是早知道楚清河会这么做,我不会为了金银俗物,将他越推越远。”
谭正缓缓摇头,眼底满是失望之色,“元清,你真是糊涂,清河是辅国侯不假,但你不能因为权势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人都是有底线的,你最初给自己定下的那条线,只要越过去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爹希望你立身持正,不要被这些魑魅魍魉的手段绊住。”
本以为父亲会厉声训斥一番,岂料他只是摆了摆手,让自己跟母亲下去。
从书房中走出来时,谭元清心口发堵,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感觉。
谭夫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柔声安抚,“罢了,楚清河早已有了异心,彻底划清界限也不是坏事,至于打点需要的银两,娘的嫁妆还够,你也不必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