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我们会被押到牢里,哪里想到五仙教的大牢,居然会是在这种地方!

这里是一座山崖的背面。沿着山崖,凿了很长的一条深槽。约有一人高,宽十几步。每隔一段便用铁栅栏隔开,里面关押的是五仙教的重犯。

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晴空一片。而下面,就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我坐在牢中,仁轩把仅有的一块草席让与我坐了。我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这背阴的山崖兀自凉风嗖嗖,巨大的山体透出阵阵寒气。大牢之内,阴湿至极,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气息。也不知是什么。

外面被铁栏杆围住,再往下就是深渊了。门口的通路皆已被关上,远远地可以望见一道铁门。何妙英派了五毒童子中最小的五童子来看守我们。此刻他正闷声坐在门边,沉默不语的瞧着远处的云海。

沿着悬崖修建有小路,虽然可以通人,但也只能容纳一人通过,仅可让看守囚犯的人来回走动。

被关在这样一个地方,当真是把囚犯所有逃走的欲念全都断绝了。

可是我们却莫名其妙落到了这里。

原本是来想要求解药的,可没想到却成了囚徒!

思想了半天,都想不通子衿信中的吴长老怎的就会造反,这也太凑巧了。

我喃喃地道:“难不成子衿真的不知道,这吴长风是个叛贼?”

李承汜一直在牢房最外面坐着不语,暗自沉思。此时忽然抬头望着我道:“你是在怀疑子衿?她绝不会陷害我们。我们一起在华山那么多年,我很了解她的为人。更何况,她也没有任何理由。”

仁轩也点头道:“不错,钟姑娘确实不会是这样的人。”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仁轩道:“只怕这是五仙教内部之事,咱们不得而知。吴长风的叛教出逃应该还在这几日,否则钟姑娘不会不知道。”

仁轩这几日总是神情恍惚,话也不多。虽然原本话就不多。如今听了他这几句话,联想到在乌巢砦的时候,他和子衿闹出的那些事情,现在想来,似乎子衿真的没有恶意。

我起身走到牢房边上,背靠着那栏杆,抬头望着这破败的牢房。这四面都是石头,墙上还生着一层苔藓,墙角那个地方湿滑得很,雨水露水到了那里淤积起来,成了小水潭。顶上还长着几丛草,长长的叶子伸到下面来。

我望了半晌,心中越发地绝望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李承汜慢悠悠地道:“你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气,倒不如坐下来好生歇着,莫累坏了身子。这里可不比金陵皇宫,或者出使车队,没有饭也没有水,体力是要一点点保存的。”

“你倒是保存了体力了——可你倒是想想怎么出去呀?”我看着他那不紧不慢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回头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下面的万丈绝壁深不见底,看了直让人腿都发抖。大山深处,云雾缭绕,仿佛就缠绕在自己脚下。偶尔露出几丝绿树,孤生石缝之间,上下皆是笔直的绝壁。远处云海茫茫,无穷无尽,还在缓缓翻涌。

若不是身在牢笼,这茫茫云海倒也不失为好景。只是此刻,哪里还有看景的心情?

“你别再看了。再看也掉不下去的——”李承汜又忍不住道,“这下面深不见底,跌下去只怕连骨头都找不到,看了也只能是害怕。”

我望着那茫茫云海,喃喃道:“咱们这是在西南……西南……金陵在哪儿呢?哪里是东北方?”

李承汜好奇的看我一眼:“你问哪里是东北方作什么?”

我戚戚然地道:“东北的方向有金陵呀。我找找找找金陵。在临死前,我也好能看着我的故国。”

李承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道:“你说什么傻话呢!何至于如此?”

我又幽幽地道:“不然呢?要是我可以跟我父皇捎个口信就好了。叫父皇来救我们,把这个什么神龙山、什么毒蛇猛兽,一把火烧光。让大晋国的铁骑踏平神龙山。气死我了。”

李承汜听了这话,倒是久久沉默。头靠在栏杆上。静静想了一会儿。道:“你想的倒是很美。此刻我们身陷囹圄之中,远隔金陵万里,又如何传递消息给你的父皇?”

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急道:“你怎的老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呢?快想想办法啊!”

李承汜像在打坐一样,安闲自在。他不开口,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就算开了口,谁也猜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仁轩还是神情惝恍,望着远方的云海。我又问他道:“师哥,你呢?有办法么?”

我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我,突然道:“我总觉得……总觉得子衿不会骗我们的。绝不会。”

我叹一口气,苦笑道:“我又没有问你这个。——说起来,你可真奇怪,这几天总是恍恍惚惚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仁轩见我望他的神色,忽然脸一红,低声嗫嚅着道:“我还能有……有什么心事?”

“别是跟子衿分开之后,又想人家了吧?”我道。

仁轩的脸更红,转头看向侧面,忽然走到牢房门口,用手按了按那门:“这……这牢房门看来甚是牢固,寻常兵器打不开。”

我原本知道他这是托词,这时经他这么一提,忽然灵光一现:“对了!碧水剑!你的碧水剑!居然把这个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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