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是虚无的,置身此间,仿佛一切都是看不见尽头,一切都是摸不着猜不透的,明溪的意识在这里凝聚成了一副身子,她好奇的打量着恍如混沌不消的前方,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渺小。
千万里绝迹,独有她一人。
任是谁的心里面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丝恐惧,无奈的是,终究无法改变在这个世界你依旧渺小。
明溪有些迷茫的走着,四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方向,只是隐约的压迫感让她有些焦躁不安起来,她的心跳在加快,步子也紧促,周围的世界漫无边际,却一点一点让她喘不上气来!
祖阵的威势,仿佛世间无人能侵犯!
可明溪自然不会这样放弃,她静心入定,心法运行,仙诀绕身,几年来所有的修行在这一刻一展无疑,若是这几年来能够一直看见她的变化的人在场,心中指不定会有多么的高兴。玉渡更是没有看错,天机已定,他或许这么做的原因,正是顺应了该做的道理。
只是祖阵何其玄奥,明溪虽然静心观测这个世界,但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很显然祖阵的参悟方式与自己平常所学不一样,以往都是她静心寻求突破,但这一次她虽心静如水,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半点进展,苦闷之际,这个世界忽然剧烈抖动!
天将塌陷,地将龟裂!
风雷呼啸,云聚云散!
明溪身在其中首当其冲,剧烈的冲击让她意识溃散,眨眼间她全神贯注的精力硬生生被祖阵从那个世界逼了出来,眼前仍是那一面古朴厚重的墙,祖阵依旧亘古不变。
沧离在她身边有些急的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明溪摁了一下额头,身子一阵虚脱之后,她嘴唇有些干,但还是回答沧离的话:“没什么事,只是祖阵好像不接纳我,把我赶了出来。”
沧离脸色一沉,又是问了一句:“赶你?为什么?”这与他当初参悟的感觉稍微有那么不同,他又说,“小师叔进了祖阵是如何做的?”
明溪被他一问,只觉得脑瓜儿嗡嗡的响了几声,意识清晰了些就依着自己的感受说了下去:“没有做什么,就只是静下心来,什么也没想,然后呆的久了,它就赶我出来了。”
沧离似乎懂得了什么东西,他有些惊奇的看着明溪,这还是明溪没有用上一点灵犀的效果,但这第一次参悟就已经和以往参悟的人的反应不太一样,他心底依稀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出来的,可眼下明溪所说与他感受颇有不同,这一下的思考,沧离心中的担忧似乎又少了许多。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祖阵不能小觑的人。
明溪在一边已经起身走到长渊先辈无数灵位边上,玉渡的名字很深的印刻在她的脑海里,这一生这一辈子她都要感谢这个一直教诲她的师尊,沧离在原地听着她的口中碎碎叨念着什么话,也不仔细走上前去听,他估摸着两人待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太阳或许已经另一边了,既然今日已经不能再试一次,那就只能下一次来再试了。
他自己先走到祖堂大门处先等着,门外灵尊双目眯着,好像是睡着的样子。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平静。
沧离看着明溪似乎看见了什么,少女直勾勾盯着一处偏僻的灵位角落,以他的印象,模模糊糊中还记得什么,等到明溪出来问起他的那一刻,他也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看见了一块空空的灵牌。”
“嗯,我知道。”
“那是谁?”
沧离摇了摇头,因为他确实不知道,不止他一人,就连卓云天、休宁也不知道,那一块无名的灵牌,他曾经听到卓云天向他解释过,这是上代掌教凌云仙尊和玉渡一起为一个人立的,而那一个人的名字没有一个人听他们两位提及过。
就像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却为他立了一块不留名的灵位。
明溪在惊异的同时只好不再追问,过去的事情离他们太远,以后的事情又不可计量,如果是时机到了,所有的事情该重新公诸于世就好了。
两人各自想了一下,明溪叫了沧离一声,两人互相一看之后,这才离开了祖堂。
天池的景色已经是半边夕阳半边夜幕,这一天似乎也就只在祖堂里呆完了,明溪在湖边上伸了伸懒腰,少女纤细的腰围着实迷人,沧离已经撇开了眼不去看她,只是脸上的躁意有些热烫。
即将分别之际,两人也不知道谁先开口说说话,都干站在湖边好似各自欣赏着迷人的风景,就好像是在最好的年纪里都不善言语的年轻男女,只能腼腆的背对对方,一切仿佛都有默契,只是心底不会戳穿。
这种情感妙不可言,却不是他们现在就已经认清楚的,明溪干咳了一声,似乎找到了话题:“你知道挽香来长渊了吗?”
“知道,她有来找我。”沧离回了一句。
明溪眼睛一亮,说:“那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沧离沉默了一阵,这时湖水的声音轻轻拍打在石堤上,明溪等了小一会儿才听见他说话:“说了一些,本来这些她也想跟你说的,只是那个时候师叔祖刚刚离世,她不能趁着你伤心的时候说了,最后也只好与我说了一点而已。”
木挽香着实考虑明溪的感受,这让她觉得木挽香真是当她是一个知己好友,明溪心里不由得一暖,她赶紧说道:“对了,什么时候去看一下她,她来这里好几天了,我都没空。”
“随你,我随叫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