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狄丹青露出了为难神色。
顾盼兮一看,就知道铁木子这尊菩萨不好请,忙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狄丹青说道:“王妃可知道,铁先生不单单是名气大,地位更是尊贵。普天之下,就是皇上要请,也要毕恭毕敬。王妃假托王爷之名去请,或许还能行,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王妃要请铁先生来,却是要以他的名声颜面,做一个伪证。”狄丹青叹一口气,无奈摇头,“以铁先生的脾性,恐怕真的会来,但来,不是来帮王妃,而是要以他手中的药杵,痛打王妃一顿以儆效尤……”
顾盼兮一愣,转瞬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这个铁神医这么有个性啊!搞得本妃更加想见识见识,这个闻名天下的先皇恩人,是什么三头六臂了。”
看见顾盼兮遇阻,不但不愁眉苦脸,反而大笑赞赏铁木子的品格,狄丹青是越加佩服她的胸怀了。
“叮……收到狄丹青的佩服1点!”
顾盼兮想了想,又问:“那将军,我们假造铁先生的笔墨,说是铁先生用书信为我们作担保怎么样?”
狄丹青暗暗咋舌,感叹顾盼兮真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
“王妃,此事万万不可。冒充铁先生的笔墨,这可是罪犯欺君。”
顾盼兮白眼一翻,两手一摊,撇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妃只有等死了。”
狄丹青劝道:“王妃也无需丧气。且等微臣,想想办法吧!”
说罢,狄丹青就告辞离去。
狄丹青前脚刚走,又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天牢中响起。
“王妃似乎要人帮忙啊。”
“谁?!”
顾盼兮一阵鸡皮疙瘩乱起,默默吐槽道:这是天牢还是游乐场?怎么这些人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就不要**,我就不要面子了吗?!
一张俊脸从黑暗中探出来。竟然又是郑非时。
顾盼兮问:“郑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本妃跟狄将军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顾盼兮有些警惕。这个郑非时,千方百计要接近她,着实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郑非时淡然一笑,回道:“王妃跟将军说话,小人怎敢偷听?只是刚刚进来时,听见些零碎言语,知道王妃需要铁先生的帮助罢了。”
顾盼兮生怕会经郑非时的口泄密,也不敢对他太过冷漠,堆笑道:“本妃只是担心王爷身体,想问问能不能请来铁先生为王爷亲自问诊而已。才过了一日,郑先生又来探望本妃,这么深重的情谊,本妃真是受不起啊。”
“王妃哪里话?小人自作主张来打扰王妃,不受王妃嫌疑,已是倍感荣幸。”
郑非时挪到了顾盼兮身前,想了想,说道:“王妃,有一句话,小人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又来这一套,不当讲就憋着啊,问我干嘛?
顾盼兮白眼一翻,说道:“先生尽管说,本妃都是阶下囚了,你就不用讲究了。”
郑非时用一个古怪的眼神看着顾盼兮,道:“王妃是在怀疑宜贵妃吧?”
顾盼兮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顾盼兮现在的表情,已经彻底出卖了她的想法。郑非时因为自己套话得逞,扬起了嘴角。
顾盼兮顿时被他这个举动激怒,沉声道:“郑非时,你是什么意思?”
“小人的意思,是想帮帮王妃。”
“帮本妃?”顾盼兮面上写满了不信任,“为什么?”
郑非时也不多数,他径直用右手提着左袖,慢慢提起,露出了他那洁白还胜过女子半分,如藕段一样光滑的左臂。
顾盼兮大奇,心道:现在这是要色诱我?哎哟喂,瞧这粉嫩洁白的小胳膊,真是让我一女人看了,都三分嫉妒七分垂涎啊。啧啧~
郑非时本来还想问自己的唐突举动说声失礼,可是见顾盼兮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不但丝毫不忌讳,眼神中还透露出了一丝猥琐,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这个赵王妃,当真不一般啊……
郑非时将袖子拉过了手肘,终于露出了他想展示给顾盼兮看的东西——一道狰狞的疤痕。
这道疤痕有成年男子手掌长、如同蜈蚣一般,盘踞在郑非时光洁如藕的手臂上,显得分外醒目骇人。
顾盼兮倒吸一口凉气,问:“这……是宜贵妃弄的?”
郑非时苦笑点头:“正是。小人身上这道疤痕,正是拜宜贵妃所赐。”
郑非时似乎很是介怀自己这道疤痕,话音未落,就连忙放下了袖子,挡住了自己的手臂。他叹出一口气来,才道:“宜贵妃乍看之下,平易近人、毫无架子,实则心狠手辣、歹毒非常。她擅长伪装,又攻于算计,无论是谁,只有有损于她的利益,都必定会出手打压。轻,则伤,重,则亡!”
郑非时话锋一转,“王妃聪明绝顶,小人相信你在天牢两日,也已经想通了宜贵妃是害人之人,而且明白,她为什么要害你吧?”
顾盼兮想是想到了,但对郑非时说的话还是将信将疑,所以没有立刻回答。
在顾盼兮看来,宜贵妃跟郑非时,一个是时问政的妃子,一个是时问政的“密友”,他们二人的关系是争宠。为求达到目标,这两人都可能不择手段。宜贵妃是奸人,郑非时也未必见得可信。
郑非时见顾盼兮迟疑了,知道她对自己心怀疑虑,把心一横,干脆摊牌道:“王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