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鸡鸣一起,顾盼兮当即醒来,一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往自己身上看去。
衣服都在,还好还好。
然后顾盼兮视线一斜,看见床中央枕头也好好地躺在那,更加淡定。
枕头也没挪位置,可以可以。
这么想来,时非清这个王八蛋昨晚应该没有乱来。
时非清已经不在床铺上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盼兮伸手探了探他睡的位置,发现尚有余温,时非清醒来的时间应该不长。
这王八蛋起这么早,是要干嘛?
顾盼兮狐疑了片刻,就将这个疑问抛诸脑后。
时非清早起干嘛,关她什么事?只要时非清愿意安安分分的,跟她河水不犯井水,就是他到处搞基,顾盼兮也不会着紧半分才是。
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轻便的衣服,顾盼兮伸了伸筋骨,就一如往常地准备去花园晨练。
前脚刚踏进花园,顾盼兮就听到一阵短促有力的呼吸声从内里传来,她循声一看,竟然看见了赤膊上身的时非清。
时非清一手持剑,正在挥舞,显然是在练剑。
一招一式,一举一动,时非清此刻宛若跟剑融合成了一体,在清冷的晨风中,化作了一道比晨风更森寒半分的冷光,闪得顾盼兮双眸生晕。
“这王八蛋,还挺用功的嘛。”
嘟囔着,顾盼兮的视线就从时非清的身上,慢慢往下挪……
坚硬如磐石的胸肌,引诱着人一头栽进去的腹肌,仿佛滑梯一般令人能从头滑到底的人鱼线。时非清的身躯,每道线条都如刀劈斧削一般,与其说他是个活人,倒不如说他是一座有灵魂的雕塑。
大卫。
顾盼兮脑海中冷不丁就冒出来了这个词汇。
这种身材,绝非一时三刻能够练出来的,唯有常年不间断地咬牙苦练,而且要非常克制自己的无端yù_wàng,才可以保持到这个地步。
顾盼兮突然明白,时非清“基佬”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了。这个王八蛋虽然自恋,但看来确实是自律得惊人,十年如一日地磨练自己,不贪口腹之欲,不近女色。
身为一名皇子,时非清大可以养尊处优度过一生,但他却刻苦到这个地步。
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就是顾盼兮不情不愿,也不得不承认,她对时非清有所改观了。
不知不觉地,顾盼兮的俏脸甚至红了起来,一直到耳根发烫,她才察觉到自己这个心境的变化。
完了!我该不会对这个王八蛋有好感了吧?
顾盼兮双手捧脸,正要努力去否认这个事实的时候,只听见半空中“蹭”的一声,一道流光飞过,就从她的脸边擦了过去。
顾盼兮只觉得脸颊一阵冰凉,惊疑之下,连忙扭头后看,这才发现,刚刚从她脸边掠过的那道流光,竟然是时非清扔出来的长剑!
这个王八蛋……
本来顾盼兮还要努力否认心中对时非清产生的些许好感,这下可以免了,就因为他这丧心病狂的举止,霎时间全部变成愤怒。
时非清完全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他大喇喇地走到顾盼兮跟前,饶自居高临下质问道:“无耻女人,你竟敢偷看本王练剑?”
顾盼兮愣了一愣,杏眼立刻圆了起来。
这个王八蛋还敢恶人先告状!
顾盼兮嘴角一抽,冷笑道:“呵呵~王爷,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偷看你练这些花拳绣腿?你这是准备上街卖艺还是到宫中为皇上吃饭喝茶助兴呢?”
被顾盼兮讽刺,时非清却没有反唇相讥的意思,他神色猛地一冷,身上气势变得无比肃穆威严。
“顾盼兮。本王的剑法,师承大武闻名天下的剑圣‘一日三醉’,乃上乘武功。你可以跟本王胡闹,却不应该,也断不能,侮辱本王手中的剑!”
时非清如今的气势,跟那天在浣衣局中蒙眼刺太监的时候很像。
顾盼兮被他气势所慑,知道自己是说过火了,触及了时非清的逆鳞,讪讪然地吐了吐舌头,略显尴尬道:“对不起。是我冒失了。”
见顾盼兮这么干脆地跟自己道歉,跟往常的刺头模样丝毫不同,时非清有些意外,奇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明白事理?”说着,时非清竟然伸手往顾盼兮额头探了一探。
顾盼兮柳眉一皱,连忙拍开了他的手,恼道:“我一直都明白事理!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我顾盼兮当然会认错!不过王爷飞剑扔我,是有错在先,王爷是不是也应该向我道歉?”
时非清咧了咧嘴,伸手揽住顾盼兮的纤腰,猛地一拉。顾盼兮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都贴在了他汗淋淋充满了男性气息的身躯上。
“王妃要本王如何道歉?”
顾盼兮一个激灵,就想推开时非清。可是时非清手臂如铁,以顾盼兮“无以搏鸡”的力气,怎么可能反抗得了?
“时时非清!你干嘛?!说好的安分守己呢?!”
情急之下,顾盼兮就大喊了起来。谁想时非清笑道:“王妃不是要本王道歉吗?本王这叫做‘负荆请罪’。”
顾盼兮连声质问:“胡说八道!王爷你说‘负荆请罪’,那荆在哪呢?”
时非清揽住顾盼兮的手,力气又加紧了半分,将她轻轻提了起来。顾盼兮双脚离地,外人看起来倒像是踮起脚来要亲吻时非清。
“以王妃你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可比荆条扎手难办多了。本王揽着你,不比普通的‘负荆请罪’还要郑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