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张大夫您一定要好好验伤,给妾身和这位妈妈一个公道啊。”顾雁飞说的太快,等乔氏反应过来,已完全错失了机会。但是在她眼中,顾雁飞这样的行为只能被称作临死挣扎罢了。她揪着手中的帕子,眼圈红红发丝凌乱,怎么看都是委屈极了的样子。
“原是如此……”张大夫一边点头,一边拱了拱手,“老朽行医多年,心中医德二字却是从来没变过的,老朽一定好好验伤,一定给王妃娘娘和您一个公道的答案。”
楚羿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疑问,只是一抬手:“请罢,还请您顺便给乔氏开些药,万万不要在她身上留下疤痕才好。”
“那是自然,老朽一定尽力。”张大夫连连点头。
跟在乔氏身后的婢女给乔氏搬了椅子,乔氏隔着一方小桌在张大夫的对面坐下,掀开轻飘飘的轻纱广袖,露出那些青紫可怖的伤口来。
张大夫瞧上去很是稳重仔细,他道了一声失礼,便从袖中抽出一张罗帕,托在手里隔着手帕托起了乔氏的手腕,细细观察着那些伤口,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才放下了手,细细将帕子折好收回袖里,又转向刘妈妈,“这位妈妈,请您伸手出来让老朽一观。”
刘妈妈伸出手来,那双手骨节粗大,指甲也没有修剪平整,甚至还在尖端沾着泥土和脏污。张大夫只是匆匆扫过一眼,便叹了一口气,转开了头。
“如何?”乔氏不方便开口问,显得她太急切,顾雁飞又完全不在乎这件事的结果,只有楚羿看着张大夫收回手的动作,这样询问了一句。
张大夫抬眼看了一眼楚羿,又欲言又止的将目光飘向顾雁飞,张了张口,却又叹出一口气,只摇了摇头。
顾雁飞只觉得心下好笑,都不用楚羿开口,只是淡淡道:“你查出什么便说什么,看本王妃做什么?本王妃难道还能在这儿灭了你的口不成?”
“说罢。”楚羿扫了一眼面色平静的顾雁飞,颔首。
装啊,继续装,看看等他开口了,你装不装的下去!乔氏忍不住在顾雁飞开口的时候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喜色来,她将自己的衣袖抚好,将充满期待的目光投向张大夫。
张大夫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他顺了顺自己的胡子,对着楚羿深深叹出一口气:“乔侍妾身上的伤口,确实是由人用力掐捏导致的,刚刚老朽将这位刘妈妈的指甲与伤口比对,确实是能对上的。”
乔氏几乎要喜于行色,却在下一秒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啜出一声委屈的音,眼泪珠子说掉就掉,欲说还休的看了一眼顾雁飞,扑向楚羿:“王爷,您看大夫都说了,现在、现在能给妾身一个公道了罢?妾身真的好疼好怕……”
楚羿将目光投向顾雁飞,一伸手拍在桌子上,声音微沉,脸色也阴:“顾氏,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苛待妾室本不是什么大罪名,你认下跟乔氏道个歉也就罢了,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想如何辩解?”
顾雁飞抚掌而笑:“真是一场好戏。”
“刘妈妈,本王妃再问你,你说乔氏身上的伤口皆是本王妃下的命令,让你掐出来的,可是真?”
“当然是真,老奴如何敢欺瞒王爷。”
“张大夫,你说乔氏身上的伤口与刘妈妈的指甲痕迹所吻合,不是假话?”
“老朽以医德起誓,岂能有假!”
顾雁飞冷笑一声,点了点头,只转过头看向乔氏:“这些话,你们都记住了,一个字都不要改。”她抬眼,对上楚羿的目光,“你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