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株玉树是玉华楼在拍卖之前从一位奇人异士手中收购而来,玉树高四尺,最宽处有一成年男子双臂合抱之醋,通身用一整块玉雕刻而成,只在最右端的细小枝丫上有一个缺口,但也已被同样玉质的碎玉堵住,并不明显。玉树枝头挂有水晶琉璃东珠雕饰,最顶端有碗大夜明珠一颗,在黑夜中能将方圆十尺照的如临白昼!”
妆迟的声音软糯,就像是江南水乡里,偶尔路过河边时三月新发的嫩柳拂过你的额头,又像是秋日落叶簌簌,微风拂过,一片轻柔落在肩头的叶,教人听之忘俗。
玉华楼最大的透光的窗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仆从盖上了厚重的黑布,大堂里的烛火也在一盏盏的被吹灭,唯余雅间中还亮着灯火,但是在这广大的玉华楼中,也只觉得一灯如豆。
下一秒,刚刚放着展物的展台乍亮,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株玉树,通体莹白,在顶端那一颗碗大的夜明珠的照耀下,仿佛每一处都流淌着浓浓的月光,只让人挪不开双眼。
顾雁飞听到从各个地方传来的惊呼,她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看来,这一次拿到手的银两,不会少了。
烛火又被一盏一盏的点起,遮蔽窗户的黑布也被取下,光芒重新回到众人的眼前,刚刚的那一幕却让大家无法忘怀,所有人的眼睛都粘在那株玉树身上,没有人愿意挪开。
“这株玉树的起拍价是——一千两黄金。”妆迟春山轻弯,光是这样朦胧的美,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站在这一株玉树之前也是丝毫不逊色。
一千良黄金,也就是一万两白银,刚刚那一樽白玉观音像,最后成交价也不过一万两白银。顾雁飞一边想着玉华楼的人真敢开价,一边看着随着妆迟的一声令下,楼下和雅间里都开始疯狂加价。
“一千一百两!”这是个四品官。
“一千二百两!”这是个富商。
“一千三百两!一千三百两!”这或许是哪个王爷的小厮。
从头到尾一直一声不吭的天字二号雅间终于开了口,顾雁飞定睛一看,正是楚羿喜欢呆在身边的那个小厮,青竹,他举起了牌子:“一千五百两。”
刚刚那个官员看起来是个油水不错的要职,继续跟着举牌:“一千六百两!”
“一千七百两!”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王爷紧追不舍。
青竹似乎是回头看了看楚羿的脸色,点点头,又举起了牌子:“两千两。”
从一千一百两黄金追到两千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那可是两万两白银啊。楚翡摸了摸下巴,向顾雁飞投来一个玩味的眼神:“誉王府,真是家底深厚。”
顾雁飞唇角一勾,半是无奈半是好笑:“这……我可不知,楚羿他到底背着我瞒下了多少东西,收了多少油水,我竟完全不清楚。以前与他一同的那些日子,我竟也是蠢的可以。”
上一世,楚羿到底瞒了她顾雁飞多少东西呢?如今再细细想来,她对他完全的坦诚,可他呢?她竟然什么都不清楚。
这株玉树的珍贵程度,从表面上看便知道是无与伦比的。虽然已经被拍到了两千两黄金的高价,但是依旧断断续续的还有人在上加价,不过无论他人加上多少,楚羿总会在最后关头再压上一头。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株玉树以两千五百两黄金的天价,最后被隔壁雅座里的楚羿拍下。
“真是下了血本。”楚翡喃喃的摇了摇头,“不知道等东窗事发,又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呢?”
顾雁飞无法告诉他东窗事发就在眼前,她没有办法解释她为什么会那么清楚的知道那些噬玉虫会在什么时候酿成大祸,她只是笑:“不会太久了。”
不会太久了,楚羿,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