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宏跳下牛车,“师父!”
辛坦之拍拍余宏的肩,“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宏儿办事不利,出了一些事。”余宏低下了头。
严世真抱云树下了车,云树到辛坦之身边,“树儿回来晚了,让师父担心了。”
“树儿还好吗?”
“嗯,树儿没事。”
李久山父子要下车,却被严世真按住,“一起回去吧,我正好给大郎看看。”
一行人回到云宅。
应娘准备了热水,给云树沐浴更衣。余宏也自回去梳洗一番。严世真带李久山父子往自己的屋中,辛坦之等人也跟了进去。
也不知道那衙役是怎样下板子的,结合李大的脉象与症状描述,严世真判为外力引起脊柱偏移,影响了椎脉的流通,所以,李大才会头痛、眩晕、心慌、乏力、欲呕。
让李大脱下上衣,趴在小榻上,胸下垫上厚枕,双手自然放到枕前,头自然下垂,又让李大尽可能的放松颈部和背部。严世真搓了搓手,轻轻按到李大的后背,自上而下感受脊椎位移的位置,然后手指用力,将移位的脊椎复位。
嘱咐李大最近注意,不要用力,静养一段日子,又开了内服的药调养。李久山扶起李大,谢过严世真便要还家。
严世真道:“你家中应娘已经照顾好了,你们这会儿回去,还要另备饭食,不如留下来一起用饭吧,厨房已经备了你们的饭食。”
“太麻烦你们了。”李久山还要推拒。
“这是应该的。多谢大郎今天护了树儿。你就不要再客气了。”
李久山拗不过,“那我先回去看看,一会儿就过来。”
严世真道:“回去交代一声也好。”
李久山走后,严世真拍拍手,一副要收拾人的样子,对张景道:“现在我们来看看你吧。”
张景不由后退一步,“我没事。”
“既然树儿把你带回来,让我给你看看,我也只好给你看看了。你的脑袋这会儿也清楚了,你这病,是怎么发生的,可以说一说吗?”
“不,我没病,不需要你这大夫。”张景执拗道。
“你一个大男人,来都来了,还怕我会害你吗?”严世真扬眉道。
“我没病。”张景坚持。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家树儿回来?”严世真一直想不明白,眉儿为什么把他带回来,还有,他是谁?犹记得牛车上的谈话。不过不管他是谁,敢来抢着做眉儿的爹爹,来一个,收拾一个!
“他是我儿子。”张景果断道。
“你这会儿清醒着呢,别想蒙我。我家树儿,怎么会成了你儿子?”
“就是我儿子,他都叫我‘爹爹’了。”张景依然毫不嘴软。
严世真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李大,“大郎,他说的是真的吗?”
李大点点头,“我想树儿是怕刺激了他,那会儿,他都疯魔了。”
辛坦之见严世真面色不愉,不由笑起来,“看,上门抢生意来了。”
严世真忽然一股无名火窜上来,狠狠瞪过去,“你少幸灾乐祸,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树儿也是你徒儿,她手指骨折,十指连心,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
“树儿受伤了?她说她没事啊!”辛坦之面露疑惑。
“要是宏儿说他没事,你会这么相信吗?”严世真不满意辛坦之的厚此薄彼。
“我,我不是怕太在乎树儿,你会嫉妒吗?好人都留给你做了,你反而来怨我了?”
“你还有那么多借口?出来,我要好好跟你理论理论!你们待在这里!”说着,扯着辛坦之就出去了。
严世真虽然是个都要半百的成年人,但说话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辛坦之没明白他是要闹哪样,只得由他拖着,来到后院。
丢开辛坦之,拉开架势,“来吧!今天必须要跟你切磋一下!”
“好啊!好久没交手了,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辛坦之欣然接招。
然后两人在后院大打出手。
辛坦之招数刚硬威猛,严世真飘逸俊秀。就武术套路来说,严世真的功夫更适合云树。
明月下,两人你来我往,却不出一声,似乎将劲与力全灌注到拳脚上。
余宏梳洗完出来,听到后院隐隐有拳脚声,便转了过去,却看到师父与严先生在过招。屋子里还有外人,这绝不是单纯的过招。想想,也只可能是为了云树的事了。
虽然高手过招的场景难得,可是,他作为徒儿,怎么能在旁边干看着?“师父,严先生,你们在做什么?”
“月色正好!练练手!在边儿上看好了!”辛坦之气息平稳道。
辛坦之最后一句话,让严世真更生气,下手又重几分。辛坦之觉出严世真的变化,小声道:“好了,你出出了气就行了,一会儿让树儿看到,又要担心你了。”
“我好好的,担心我做什么?”
“你这样子,像是好好的?树儿受伤了,我知道你心有怨气。一把年纪了,也学着收收脾气了。”
“我就想看看你这些年功夫如何了。”
辛坦之无奈,“那你就好好看看吧。”
两人说着话,手脚并没有停止攻击对方。余宏有些看傻眼,这么些年,还从没见师父与谁这样动过手,更没有见过能与师父不分伯仲的人。一边看,一边偷偷记着招式。师父让自己在旁边看着,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学习,简直暴殄天物。
“师父与义父怎么了?”
余宏低头看到身边小小的云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