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忽被推开,一个十二三岁,眉眼清秀的小厮拿着托盘走进来,欢喜道“少爷,你醒啦。”

“愚见”

“我在呢,少爷有什么吩咐。”愚见放下托盘,上前想将程云嘉搀扶起来。

程云嘉看着眼前尚稚嫩活着的小厮,心头一跳,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窜出来。

程云嘉猛然拿起托盘上的粥碗,用力掷到地上。

“啪”

精致的瓷小碗应声而裂。

程云嘉捡起小碗碎片,就在手心一划。一瞬间,疼痛袭来,温热的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

“哈哈哈哈哈,痛,证明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我还活着”神情癫狂,手上的疼痛明确告诉他,这是现实,不是做梦。

愚见被一系列变故惊呆,傻在旁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帮程云嘉止血。一边哭出声“少爷,你怎么了。有什么不痛你就打我吧,怎么能伤害自己呢。流这么多血,要多久才能补来啊。不行,要去找大夫开些补血的药。”

程云嘉用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愚见“不用去,也不要哭,要笑。这是喜事,大喜事,天大的喜事。老天有眼,哈哈哈哈哈。”程云嘉另一只手拍着愚见的胳膊,眼泪笑出来。

再没有比活着好的事情了。

既然老天让他再活过来,说明老天爷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看不过眼,所以让他来,到一切未发生前,重来过。

这次,他要认真的活着,明白的活着,风风光光的活着。让那些陷害他,看不起他的人都去死。

“好愚见,告诉你家少爷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大白天的为什么会躺在床上,发生了什么。”报复的事不急,不急先弄明白现在的处境。

“少爷,你两天前和大少爷玩的时候不慎掉到池塘里,然后昏迷了两天。难道你不记得了吗”愚见疑惑,少爷不会傻了吧。

落水,昏迷。

记起来了,今年是承兴四十二年,自己十三岁的时候。一切就是从这次落水开始的。

明明就是大哥把自己推下水的,他还不承认。大伯偏袒他,父亲根本不在乎事情真相,四叔只知道看热闹。自己想要个真相,他们竟然说是无理取闹,后被罚跪祠堂。后来甚至连祖母的死也怪罪到自己头上。说是因为自己顽皮落水,祖母惊吓担忧过度加重病情死了。

等自己罚跪出来,外面竟然传出袁府二少爷不孝不悌顽劣不堪,没有担当的传言。

然后以前的玩伴都被家里勒令不许与自己玩耍。

既然上辈子你们以我落水的事与祖母的死毁我名声,阻我前程。那这辈子把这些原样,是不是应该叫恶有恶报。

所以,祖母你泉下有知的话不要怪罪你孙子的不孝哦。

程云嘉心情愉,脸上挂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有些阴险的笑意“愚见,去给少爷我取饭来,吃完饭我要出去。”

“少爷,你不能出去,先头老夫人病危,府里分了家。夫人与老爷已将行李搬去了府邸。只是少爷你昏迷,才暂时没动。现在少爷你醒了,咱们也得干净将东西收拾好。还有老夫人病危,这个时候少爷你也不能出去乱晃啊,会被传闲话的。”愚见苦口婆心的劝解。

哦,对。上辈子祖母就是在自己清醒的这天过世的。

自己也是昏了头,刚刚还在想借祖母的病故做文章,怎么转眼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呢。

“知道了,我不出去,你去给我取吃的来吧。”程云嘉吩咐。

这边,袁巧还没走出院门。

程大老爷带着一堆人又来了。见袁巧颤巍巍的在院子里走动,程大老爷忙上前搀扶“母亲,您怎么出来了。身体还没好,怎么能到处乱走呢。”

袁巧眉梢一抬“怎么,老娘我有事还不能出来”

程大老爷眉毛一抖,神色纠结了下,对自家母亲醒来后就老娘老娘的自称分外不习惯,这满满的市井风是怎么事。几次想开口劝解袁巧换个自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只有无奈忍下。“没有,母亲你有事只管吩咐下人就是,何必自己亲自去做。”

“算了,别说这个了。说说你们这去而复返是怎么事吧。”

程大老爷看看袁巧脸色,踟蹰着,欲言又止。

她身后一大红衣裙,翠环珠的艳丽妇人,大概是程三夫人,迫不及待开口“母亲,就是你病重之时说过的分家之事。现在我们家已经分过了,连东西都搬出去了。但是现在你又”

又字没说出来,意思却明了。

啧,这速度真够的呀。自己可是袁老夫人刚刚落气就穿过来的,堪称无缝衔接。他们不可能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搬的家,那就是在袁老夫人还没死的时候就搬了,这得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看来这袁府不团结呀。

不过,管他呢,自己的目标就程云嘉一个,眼前这些人相对自己来说全是陌生人,相处起来勉强又别扭,分了家正好。

忙头“既然分家了,就各过各的吧。”

程三夫人眼睛立马亮起来,嘴角带笑。忽然又觉得表情不对,忙补救“母亲放心,既然您安然熬过这一劫,我们肯定会照顾你直至康复再离开的,而且以后也会常来请安。”

袁巧摆摆手“不用了,伺候我自有下人,那么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既然分了家就各过各的,不用为了我再勉强凑合在一起。另外,我还有个要求。”

程三夫人忙积极的问“母亲您有什么要求,能办到的我们一定为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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