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齐进门之后,就飞奔向床边,伸手去抚摸中年妇女的手。他急着眼喊叫着张尘,双目哀求的望向张尘,希望可以让他在摸摸母亲的手,和自己的母亲说说话。
张尘走到空着的床边,在白齐父亲疑惑的眼神中,拉下一块床单。
白齐的父亲看着张尘的举动,急忙制止张尘,有些儿责问的语气,问道:“张尘,你干什么?”
张尘并没有告诉白齐的父亲真实的原因,而且也说不明白,道:“叔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张尘伸张开白床单,裹在白齐身上。白色的床单并没有成型,缩在一起,最后堆在地上。
张尘盘膝坐在地上,不知何时,手里多一张黄符。张尘伸开黄符,朱红色的符印,写着--凝,贴在白色床单上。白色床单缓缓围着白齐升起,最后收缩,就如贴在白齐的身上,渐渐的白齐的头凝聚成实体。
白齐的父亲看着这一切,眼神从吃惊,慢慢变成兴奋,看着凝聚成实体的白齐,一把拥抱住白齐。高兴的声音夹杂着哭泣,道:“小齐,真的是你么?你没死,太好了,谢谢老天爷。”
白齐不自觉地流出眼泪,哭泣道:“父亲,是我,儿子回来看你了。”父子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白齐的父亲松开白齐,含着高兴的眼泪,走到白齐母亲的床边,弯身拉着白齐母亲的手,喊道:“孩他娘,你快看看,白齐回来了,咱家白齐回来了。”
白齐的父亲就这样,叫了几声。白齐趴在他的母亲面前,看着他的母亲眼睛,慢慢睁开。
看着眼前的白齐,妇女并没有过于吃惊,而是伸出手,狠狠的揉搓自己的眼睛,直到看清楚眼前真实的人影,才激动地喊道:“小齐,真的,真的是你。”伸出双臂,去搂白齐。
她失败了,只能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抓着白齐的手,双目死死的盯着白齐,害怕他再次消失。
张尘静静地坐在另一张床上,看着他们父母子三口。
当眼光齐聚到张尘身上,张尘才站起来,低沉地道:“白齐的情况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吧,希望你们二老保重。”
白齐的母亲犹豫,然后试探着说道:“大师,我们就白齐一个孩子。您行行好,救救白齐,让他留下来吧。”
张尘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也许白齐的母亲意识到这是最后一线希望,这次她成功的挪动自己的身体,滚轮到床下,跪了下来,哀求道:“大师,我给你磕头了。求求您,救救我们家的白齐吧。”
张尘赶紧扶起白齐的母亲,为难地说:“阿姨,我知道你们的心情,可是我也无能为力,我不是神啊。自古生死由天不由人,人死如灯灭,不可能复生。”张尘看着苦苦哀求的白齐的母亲,叹口气,道:“这样吧,白齐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陪你们说说话,明天早晨,再上路。”
张尘转身离开,走到门口,不放心的转头看看,之后一个人走到大厅,找到服务员,同样在要了一间房子。
第二天早上,闹铃吵醒熟睡着的张尘。张尘想想就生气,大半夜不睡觉,找我聊什么天。抱怨虽抱怨,还得起床啊。张尘从洗手间出来,敲白齐家人所在的房间,好久没有一点儿动静。
张尘匆匆走到前台客服处,问服务员,道:“小姐姐,我想问一下306的客人,在么?”
服务员微笑着,对张尘说道:“请稍等。”
张尘望向窗外,夜已经有几分透明,夜幕稀薄了。
过一会儿,服务员道:“先生,306的客人已经离开了。”
张尘说声谢谢,跑出客栈。站在门口的马路边,左右张望,心里焦急道:这三个不知轻重的混蛋,天明后,如果白齐不回阴间,他将魂飞魄散,永远的消失在这天地间。
张尘找到一处墙角,盘膝而坐,两手立于胸前,默默地念咒语,联系自己的那道“凝”字道符。确定方向后,张尘站起来,拍下屁股上的土,脚下如生烟一般,飞速狂奔而去。
此时白齐一家三口,躲身在一家酒店。白齐的母亲拉着白齐的手,看向旁边坐着的白齐的父亲,庆兴地道:“这下好了,白齐永远不会离开我们了。”
窗外的夜幕更加稀薄,阳光临在地平线,似乎随时准备着升起。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白齐的母亲没有注意到,白齐的脚在渐渐消化。
白齐感觉到身上如蚂蚁在爬动,酥酥麻麻的,渐渐的有一丝疼痛。当目光从父母方身上离开,发现自己的腿变细了,有股淡淡的黑烟,一丝丝从手臂上飘到空中,消失不见。
张尘抬头看着眼前的大厦,闪闪发光的五个大字,新谷大酒店。跨上台阶,跑着进去,随着自己的感应,走到612房间。
张尘按下门铃,白色的房门微微打开,仅露一道小缝,门缝里传来一声声音,问道:“谁啊?”
张尘顾不得道明姓名,发力推开门,闯进房间。
门边站着的白齐的父亲,吃惊地看着张尘,失声道:“你怎么来了?”
张尘没有理会,直接走到房间的里面,看到丝丝黑烟从白齐头上飞走。
母子两个齐齐转头,同样吃惊地看着走过来的张尘。
白齐的母亲将白齐挡在身后,怒视着张尘,喊道:“我不准你带走我的儿子。”
张尘发火了,指着白齐的母亲,厉声道:“你转头看看白齐,看看白齐是不是身上冒黑烟?是不是身体在渐渐消化?你们这样只会害了他,让他彻底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