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耳闻鸡鸣之声,天空迎来第一道曙光。
张尘朝众人道:“天快明了,咱们回去吧。”
达州叔和王国盛上去搀着王景瑞,王景瑞挣扎了一下,无法摆脱,任由他们拉着,走出玉米地。
玉米茎叶上,露珠莹莹,凤兰婶和小吴阿姨在前面打断横穿的叶子,拉伤不说,还要留下一身露水。
胖子扶着张尘身旁,走在最后,本来张尘示意胖子去前面帮忙,胖子强留下来,说要照顾张尘。
张尘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自己可以。”
走出玉米地,后当街的路灯照耀下,7个人人影越显得荒凉萧瑟。更何况他们几个,身上满是露水,如汗液般溻湿的寒毛,胳膊上道道灰痕,随着水迹流下,头上顶着玉米的花粉,搀扶着。
走到胖子家,张尘意欲离开,一夜没回家,即使提前给家人打过招呼,还是决定回家看看。
凤兰婶拦住张尘,道:“这时候别回去了,将近着休息会。”
张尘忙说道:“婶,这么多人也没地方,我还是回家睡去吧,也不远。”张尘还是被留了下来。
躺在竹床上,张尘望着渐渐升起的红日,从东方徐徐升起,那里是否有扶桑,金乌会看到人世间的沧桑么?晚上的一切,存在的意义是述说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还是说着天地不仁,张尘思考着。
想拿起手机给陆雪发条短信,拿起手机那一刻,突然感觉到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想你了,可我再也说不出口了。自嘲地笑笑,握着手机,疲倦的双眼上下打架,闭上眼,沉沉的睡过去了。
张尘醒来的时候,忙打开手机,看下时间已经下午3点多,揉揉眼,坐起身子,看到胖子躺在躺椅上,带着耳机,小声地哼着唱着。穿上鞋,轻轻地走到胖子旁边,摘掉他右耳上的耳机。
胖子顺着方向转头看看,看到张尘醒来,道:“睡得还行吧?”
张尘颔首,看看周围,听不到一点儿响动,张尘道:“人呢?都去哪了?”
胖子坐起来,关掉手机里的歌,一脸不乐意地道:“都去市里,就剩咱俩了。”说着站起来,扭扭腰,接着道:“想必你肚子也饿了吧,走,咱们出去吃饭。”
张尘点点头,去外面的水龙头下洗一把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后脑勺的头发根根竖起,支蓬着,用沾水的手往下轻压。一切整理好,胖子早已站在院子里等着。两个人从后当街走,顺路绕到张尘家,同样关着门,张尘想估计父母出去干活了。
还是村西头这家饭店,在大厅找个桌子坐上,胖子去点菜。胖子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掂着两瓶青岛啤酒,放在桌子上,各倒一杯,举起自己的杯子,道:“阿尘,来一起走一个。”
张尘举杯示意,一杯酒下肚,冰凉瞬间侵占整个身体,从喉咙向下,之后一个嗝,从喉咙里涌上来。胖子边倒酒,边说道:“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咱们还没好好搓一顿呢。说吧,吃啥?哥哥我请你。”
张尘摇摇头,从桌上拿起一颗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烟雾,道:“你看着办吧。算算在家也呆一周多,该走了。”说着不由得感叹起来。
胖子也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点着,意味深长的吸一口。
伙计端上来两盘凉拼,一盘水煮花生配花菜,一盘油炸豆角配芹条,道:“小神仙先吃着,小盘鸡炖熟就端上来。”
张尘递给胖子一双筷子,胖子接过去用手捋一下。张尘一副疑惑的表情,胖子感觉张尘往下他的动作,解释道:“饭店的筷子,不太干净。”
张尘哼笑一声,心里疑惑地道:“哎,你的手也不干净啊,这脑袋瓜怎么长得啊?”
张尘抽一双筷子,夹一个花生,放到嘴里,慢慢嚼着。都说花生越嚼越香,嚼得过了,会咬到舌头的,少块肉。什么东西适可而止就好,过犹则不及。
半瓶啤酒下肚,张尘脸色涨红,喝点开水。无聊的扯着各自的事,东拼西凑说几句。在等待中,迎来了小盘鸡,麻椒漂泊在表面,满满的一层,胖子拿勺子在瓷盆里搅几下,招呼张尘开吃。
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嘴旁吹几下,放进嘴里,一股麻辣爽到舌尖,还是家乡的小盘鸡是那股味。喝一小口啤酒,凉意与麻感相碰,又是一股别样的滋味。
两个人吃一盘小盘鸡,还是可以的,最后小盘鸡汤里面到煮熟的手撕面,又是一番淋漓尽致。张尘不禁感叹,半年多没吃过了,还真的别有一番滋味。
每人两瓶,张尘一瓶半,喝不下去了,剩下的丢给胖子消受。
离开饭店,走在当街的路上,四点多。太阳的灼光烧烤着地面,地面的积热层层升起,走在路上,晒着阳光,汗液从额头冒起,渐渐深蓝色的衬衣,贴在背后,伸手抹去汗液,胖子道:“小尘,具体什么时候走啊?”
张尘望向远方,深邃的目光中透露着向往,答道:“后天走,到时候别送我,怕忧伤。”
胖子拍着张尘的肩膀,笑着道:“放心,你有不是美女,还让我送,想得美。”
两个人往张尘家前院走,沿着小巷,远远地望见门口台阶下,趴窝着一条小黑狗。听到脚步声,低着头汪汪叫两声,看到张尘走了,迅速的爬起来,跑向张尘,围着张尘来回跑,扑倒张尘裤腿上,一个劲的撒欢。
张尘使脚去赶,反而小黑狗往张尘鞋上扑,见张尘不搭理自己,小黑狗朝胖子叫起来。
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