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是睡得着,不过总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睡醒感觉也很累啊。”
楚兰音黛眉轻蹙,停下奋笔疾书的手,抬眸看着她,“我会开一些安眠的药给你,但是不准多吃,要严苛按照我的要求服用。”
叶微蓝无辜的耸肩,“吃什么药啊?睡得不好还是酒喝少了……”
“叶微蓝!”楚兰音语气严肃起来,“你要是不乖乖听医生的话,我只能打电话和靳先生聊你的睡眠质量问题了。”
“别!”叶微蓝立刻举手投降,“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按时吃药,这段时间最好把酒戒了。”她认真而严肃道。
“啊……”叶微蓝又是一声惨叫,不给喝酒那不是在要她的命吗?
“你的手还想不想要了?”楚兰音怕她不肯听医嘱,特意补了一刀。
叶微蓝噘嘴,“知道啦,我会按时吃药,戒酒,行了吧。”
楚兰音合上她的病例资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摁了内线,让助手进来按照自己的药方去拿药。
叶微蓝还躺在按摩椅上舍不得起来。
楚兰音转身看向她,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了下,有些话忍不住不说。
“微蓝,你要学会释放。”
“嗯?”叶微蓝扭头,眸光不解,“我还要释放?我怕我再释放热情似火你们会受不了啊。”
楚兰音身子轻轻地靠在办公桌上,并没有露出欣慰的笑容,而是语重心长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隐藏起来,让所有人都只看到你乐观开朗的一面,其实你一直都是在压抑自己!!”
叶微蓝明艳的小脸上笑意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很淡,甚至没有。
“兰音,你虽然是心理医生,但这不代表你就一定能看穿人心和人性。”
“我只是在提醒你过度压抑自己的负面情绪对你而言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比如你的手。”
叶微蓝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却鲜少暴露出她崩溃的一面,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她压抑下去了,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时间久了总有一天会被引爆。
叶微蓝绯红的唇瓣轻启,“作为我的心理医生,我必须要提醒你,你能不能医得好我,并不是看你的本事,而是看我愿不愿意。”
红唇白齿,语调温凉,起身的瞬间气场全开,宛如藐视众生的女王。
“而且,能不能承受得住痛苦,那也是看我的本事!”
楚兰音一怔,平静的眼眸里掀起了一翻波浪,被她的气场震慑的一时间都忘记了开口。
自问从业的时间不短,接触过的人也不少,高官政要,富商豪门,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叶微蓝这样强大的人。
叶微蓝的强大不在于她的身手或者是能力,而是她的内心,她的精神……强大到无人能撼动。
“对了,我最近出远门,等回来再来看你呀。”叶微蓝敛去眸底似有若无的冰霜,又恢复一贯的风格。
楚兰音回过神来,轻声问,“去哪?”
“回乡!祭祖!”她撩了撩头发,小脸上满载着无奈和苦逼。
“也好,就当是出门散心了。”楚兰音宽慰道。
叶微蓝嘴巴鼓成了青蛙,没有说话……
————
靳澜那边叫人订好了回老家的机票,这边靳仰止帮叶微蓝收拾行李。
老家那边比京城冷的早,加上是山里,气温就更低了,靳仰止贴心的给她多拿了两件保暖的大衣。
叶微蓝盘腿坐在床上,望着收拾行李忙来忙去的男人,抱着枕头撒娇,“啊……宝贝儿,我真想把你塞进行李箱一起带走。”
靳仰止将她的贴身衣服放在专门放在密封袋里,再塞进行李箱最底下,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低头就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下,“乖,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叶微蓝双腿搭在他的身上,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那你记得拍照片给我看,穿制服的那种……”
“好。”靳仰止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小花痴。”
“我这个叫对美的欣赏!”她不服气的反驳,仰头就在他的鼻子上咬了下,“要每天给我打电话,发微信,不准你们队里那些白莲花靠近你半步!”
靳仰止眉眸浸满笑意,如沐春风,沉哑的嗓音宠溺道:“好,我的女王陛下。”
叶微蓝露出满意的神色,在涔薄的唇上嘬了一口,“老婆,乖……”
靳仰止:“……”
虽然时不时就听到她喊老婆,但感觉好像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喊成老婆……
算了,蓝蓝高兴就好。
……
靳澜的老家在徽市,先要坐三个小时的飞机抵达徽市,然后再做三个小时的车子抵达镇上,从镇上再进山里还要再坐一个小时的车子。
所以叶微蓝一早就被靳仰止从被窝里挖出来,洗漱换衣服,塞进车子送进机场。
在飞机上又睡了三个小时,下了飞机,她这才彻底醒过来……忍不住感叹楚兰音给的药也太好用了吧。
回头可以跟她多要点备用。
下飞机,钟离安排好的司机开车过来接他们,先开向镇上。
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徽市市中心还好,一到了郊区就会显得格外荒凉道路两边是成熟的稻穗被收割后的草根,远处是绵延不断的山脉。
放放和小心肝都是在大城市生活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两个人趴在窗户口望着外面,眼神里充满新奇。
“哥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