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白若凤听了心束的禀报险些背过气去,一边的丫头激灵的及时给她顺了气,又奉上杯茶这才缓和过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早上去上朝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白若凤推开丫头递到她嘴边的茶杯,着急的问心束。
心束一个厮,只能在宫门外等着,具体的他也不知道,也是听下朝的百官议论才知道,他一听心就慌了,忙着赶回来报信,哪里会知道的那么具体。
白若凤稳定住心神,手中那串佛珠拨的啪啪响,敲得她的心静了不少。
“刘忠出来没有?”她问。
刘忠?心束皱眉想了一遍,回答道:“有。刘大人匆匆就离开了,什么也没和的说。”
刘忠没事?白若凤有些吃不准了,若真的是事情被揭发了,那刘忠怎么还能全身而退?
可若是事情没被揭发,那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文帝不顾丞相府的面子,将一个当朝丞相关起来?
“快派人去京兆府看看。”
看着心束匆忙离开的背影,白若凤心中暗暗筹划,接下来该怎么办?
慕容寅盯着荣辉,久久才开口:“谈谈吧左相。”
左相两个字他咬得极重,荣辉看着他微微一笑的说道:“慕容少卿,你这么冤枉本相是何意思?”
看着眼前这个老狐狸,慕容寅冷笑:“你以为什么都不承认,什么都不说本官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可别忘了,能把你一个堂堂的丞相押进大理寺,本官靠的可是证据。”
荣辉冷哼:“证据?什么证据?本相怎么不知道。”
看着他继续恬不知耻的态度,慕容寅压下心头那抹呼之欲出的怒火,这个荣辉是在故意激起他的情绪,好从他这里找到想要的突破口。
“左相果然厉害,不过本官在这里对天发誓,你放心,本官一定会让你伏法的。”
看着信心满满的慕容寅,荣辉闭上了双眼冷笑:“那本相就在这里好好的等着慕容少卿了。”
慕容寅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甩开衣袖转身离开,荣辉这个老狐狸若是不抓住他的尾巴,他是不会露出原型的。
是夜,十一月的风吹得树枝嗡嗡作响,荣辉坐在简陋的牢房里,透过那扇的不能再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夜色。
几十年来他何曾吃过这种苦,牢房本就阴冷,他穿着单薄的衣衫,想想他早上还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商讨国家大事,这会子就坐在冰冷的牢房里,透过一扇窗看着外面凄凉的月色,人生这差距有些大,大到他不能接受。
大理寺的牢房管的可没有普通人,这里的牢头也是个聪明人,亲自给荣辉送来了饭菜,这可是当朝的丞相,虽说这个时候的确有些狼狈,但这么大的官一时半会的不可能倒的,现在献殷勤更待何时。
荣辉看着那寒酸的饭菜,心里更是堵得慌,不过他叫住那个牢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牢头顶着张笑眯眯的脸回道:“的富瑞,相爷有什么吩咐的吗?”
荣辉见他一副奴才的嘴脸,心中不屑,道:“你过来。”
富瑞靠近牢门将耳边伸了过去,荣辉在他耳边低语几声,那富瑞连连点头应承下来。
明媚的晨光扫在落了大半叶子的树上,风吹过,带着几片枯叶,御书房前郁郁葱葱的花草也已经凋谢不少,宫人正围在那里修剪收拾残叶,文帝站在窗前看着那残叶,目光幽冷。
一边站着的赢公公上前给他披了件斗篷,道:“皇上这天冷了,您多注意身体啊。”
文帝叹了口气,拉紧披风:“老赢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赢公公笑道:“三十年了,从皇上刚当上太子奴才就跟在您身边了,这么多年风风风雨雨的,您不容易啊!”
文帝摇摇头感慨:“都三十年过去了,真是都像昨天一样,那时我们都还年轻,做事顾忌也没现在这么多,想想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真是怀念啊。”
赢公公心里有数,开口道:“您是在为左相的事情烦心吧。”
文帝看了他一眼,又问:“荣辉是从年幼和朕一起长大的,五十多年了,老赢你说说荣辉这个人如何?”
赢公公依旧是笑眯眯的一张脸,看着文帝的脸色道:“皇上,左相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您身边,奴才愚拙很多事看不透。”
文帝深知这个跟在他身边数十年的伙计最清楚他的意思,笑道:“有什么看不透的,说来给朕听听。”
赢公公回道:“奴才不明白,左相为何要冒这个险,这么做?”
文帝看着窗外日渐荒凉的景色,为什么?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这世间的权利,金钱最容易让人痴迷留恋,他道:“当年的事情你忘了吗?”
赢公公身子一僵,却没有回话,文帝笑道:“你都没忘,荣辉又怎么会忘,这么多年倒是朕识人不清了。”
赢公公劝道:“当年的也不是您的问题,发生这种事情您也不想看到,奴才总想着左相该是能明白您的苦心的。”
文帝闭上了双眼,往事如烟,却积蓄在他心头挥之不去,那年杏花微雨,遇见便都是错了,怎么会没有他的错。
赢公公见他想起当年的往事,挥退了一边的宫女太监,主子的事情做奴才的还是少知道为妙。
一个人知道的事情越多,越是难以全身而退,当初那些个哪一个全身而退了?
久久站在窗边的文帝幽幽开口:“老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