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辉看着头发花白的母亲,她的眼睛已经浑浊,死死的盯着他,神情冷漠的可怕,他有些心虚的回避她的眼光。
白若凤盯着他,直到他不自在,让身边跟着的丫头去门外守着,才幽幽开口:“别忘了这一路是我这个老糊涂的陪你走过来的,怎么现在翅膀硬了?”
荣辉慌张的声音有些变了:“娘···娘您说的哪里话。”
白若凤冷笑:“哪里话?这个该我这个老太婆问你吧,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能瞒得了我?”
荣辉忙道:“娘,儿子怎么敢,儿子只是怕您跟着担心,所以不敢和您说,娘您别想多了。”
白若凤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神情淡漠的很:“别怪我这个做娘的不提醒你,这次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你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荣辉看着这位双鬓发白的母亲,这么些年在自己的政治生涯中,一直扮演着引路者的身份,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郑重其事,现在听她这么说他心里一沉,感觉真的要出大的事了。
“什么最坏的准备?”他有些惴惴不安的问。
白若凤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弃车保帅。”
荣辉咋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位老母亲,真的是他眼中那个对待辈和蔼,可亲的老者吗?
荣安冉看着窗外的阳光,这天该变了。
旬一推开门,走到她身后:“主子,出事了。”
荣安冉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现在这个紧要关头不能出一点的差错,不然这局可就输的彻底了。
旬一回道:“裴三从牢里越狱,被咱们守在暗处的人发现了,追赶之下坠崖死了。”
她蹙眉的看着:“死了?确定吗?”
旬一回道:“确定,尸体在崖下找到了,不过可以确定消息没有走漏。”
荣安冉依旧皱着眉,现在旬一突然死了,这个变故来的太突然,现在这是少了一个有力的人证,她心里有些烦躁问道:“有没有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牢房不是有衙役和我们的人看着吗?”
旬一脸色有些不好看,低着头回道:“那晚我们的人出了事,衙役也有出了问题。”
荣安冉看着他,出了事?这意思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这件事做得这么隐秘到底会是谁?
荣辉的人?还是谁?
“查清楚怎么回事了吗?”她问。
旬一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有说,看来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她来回的踱步现在出现这种问题,看来曾伦那边得好好把控的住。
她停下步子对旬一道:“现在曾伦的奏折和百姓的请愿书到了吗?”
旬一回答:“到了,现在就在等主子你的话,就可以找人送进誉王的手里了。”
“马上让人去办越快越好。”
立刻推门出去,旬一立刻推门走了出去,荣安冉也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拿着披风带着娥姑出了府门。
甩开了跟踪的人,荣安冉带着娥姑从后门进了勤王府,九曲长廊弯转,尽头处一个男人负手而立,光是那挺拔的背影便让人心生好感。
荣安冉走到他身边笑着开口:“勤王真是好兴致,这个时候还能沉得住气,真是让人羡慕。”
云珀看了眼这个未来的九嫂,真是聪明的很,她现在过来肯定也就一件事情,他道:“九嫂说的哪里话。”
荣安冉懒得多费口舌,直奔主题:“济阳那边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了,吴松的案子这一次也就该浮出水面了,你有什么打算?”
勤王一挑眉:“大理寺那边你不是安排好了吗,岭南人口失踪案,我会让人帮忙,尽快安排好。”
等着的便是这句话,只要这几个罪名落实,他荣辉想跑也跑不掉,到时候丞相府的秘密想守都守不住。
勤王看着荣安冉,其实他心里很好奇这个九嫂为什么一定要扳倒丞相府,她和丞相府什么仇什么怨?
不过这种话他自然不会张口去问,让人暗中调查可也没有个头绪,他压下心头的不解,道:“丞相府有意和五哥拉关系,听说大姐都许配给了五哥做侧室。”
侧室?荣安冉嘲讽一笑,这可是丞相府正儿八经的姐,就这么送给五皇子做侧室,这丞相府的脸看来是打算不要了。
勤王听出她的嘲讽,的确,当朝丞相的嫡女嫁给一个皇子做侧妃,名声的确不算好听,这荣辉算盘打的让他有些看不懂。
不过这个倒是在荣安冉意料之中,丞相府现在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了,一个女儿而已,何况上次在裕亲王府的宴会上,她便看出荣珍娉对那个五皇子也是上心的,说不准这还是荣珍娉自己要求的呢。
从勤王府上出门便看见后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赶马的车夫见她出来忙上前:“姐您这边请。”
荣安冉皱眉看着他,这个马夫她没见过,谁家的上来就请她上车,她看了眼娥姑,后者会意刚要上前,就听到马车里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荣安冉才舒展眉头,扶着娥姑的手上了马车。
这才刚入十一月,马车内便烧着炭火,云璃披着厚重的斗篷坐在马车边,脸色因咳嗽的急有些潮红。
荣安冉拿过一边的水杯,把架在炭火上的茶壶拿下来,给他倒了杯茶递上去,马车走的很慢也很稳,云璃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许久才缓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
见他缓过神,荣安冉给自己倒杯茶问道。
云璃笑的让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