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冉听了席暮崖的话,心中更是疑惑,这个云璃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事情?和文帝的父子关系恶劣到了什么地步?的确,为什么一定要派他去北境?如果不想让他留在京中完全可以给他块封地打发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云璃的身体如此差,还非让他去苦寒的北境不可,这其中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想到这里荣安冉将心中几个可能性归纳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个可能,她对云璃的了解为零,进京以来因为丞相府,她根本无暇顾忌其他的事,便从来没有打听过这个人的身份背景,很多事情根本不知道。
“席姐姐,你和我多说说云璃的事情吧,我对他知之甚少,皇上刚下旨赐婚他便又去了北境。”
一想到现在的情况席暮崖以为她是不高兴了,忙道:“你也别怨他,这边境大事哪里是他可以做主的,皇上让他尽快赶回去,他也不能强留不是。”
荣安冉点点头:“姐姐我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说起来都快成夫妻了,我对他却如此不了解,说起来倒是愧疚的很。”
她说的倒是情深意切,一双水眸闪着谢旭羞涩,倒真想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席暮崖见此才放下心,笑道:“你说的也是,也不知北境到底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非得让他这么急着赶回去。”
席暮崖心中对文帝的决定颇为不满,云璃那子身子如此差,寿诞刚结束便连夜赶回北境,也不知路上是怎么挨过去的,明明都是亲生的儿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可她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好叹口气:“唉,云璃从六岁,他母妃和兄长去世那年便搬到了我们家住,那时候我也才八岁,不懂事看着他粉雕玉琢的,便想逗他,可他从是个大人的性子,哪里就是一个丫头片子可以捉弄的。
唉,说起来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他母妃兄长突然过世,皇上又急着把他送出宫,所以那个时候他心里的落差很大,不过六岁的孩子,若是在放在平常家庭,肯定也是个爱闹爱玩的性子。”
席暮崖又叹了口气:“说起来皇家的日子哪里就是那么好过的,也许在我们家长大也是件好事,至少我爷爷爹娘待他是真心的,我和大哥也喜欢他。”
荣安冉听了她的话心中一紧,云璃的母妃和兄长是突然去世的?而且刚去世便被文帝踢出了皇宫,如果说这其中没有问题,那就真是见鬼了。
看来这个云璃真是不简单,他从在公主府长大,并不受文帝的器重,可看他明里暗里的势力是怎么培养来的?如果真的没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他能走到今天,那他真是强大的可怕!
席暮崖见她陷入沉思,以为她是听了云璃从到大的经历,为他难过,便安慰道:“你也不要难过,那段日子不都过去了吗,以后啊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
荣安冉突然心中有愧,席暮崖是真心待她,想要帮她的,甚至将云璃的下半辈子都托付给了她,她却只是有意诓话,没有半点真心。
送走了席暮崖荣安冉独自一个人坐在石桌前发呆,理不清还无法一剪刀剪短的思绪,绕的她头疼,这个时代的阴谋阳论可一点都不简单啊,让她深陷其中。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看着忽然坐在自己面前的陈葶棠,想起在济阳的事情,她难得好言以对,道:“听旬一说当夜你和冷无双打了平手,怎么样?现在恢复过来了吗?”
陈葶棠敲着扇子笑的一副没心没肺:“都说的平手了,怎么可能会受伤呢,你也太看我义门陈的少主了。”
懒得和他贫嘴,荣安冉道:“这件事情我会记得的,以后······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
陈葶棠忙伸直脖子问道:“你说真的?”
荣安冉用手推开他凑近自己的脸,语气冷了几分:“我说话向来是算数的,你就把你那颗人之心收回肚子里吧。”
陈葶棠捂着心脏的位置,打趣:“我这颗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荣安冉难得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嘲笑道:“你是说你那颗心在我这里了?”
陈葶棠被她难得无厘头的表情萌到,拍拍手:“果然,我那颗心果然在你哪里,不点自通啊。”
荣安冉冷哼一声,荣安冉伸出手在他眼前狠狠握成拳,然后看着他问道:“你听到没有?”
陈葶棠不解的摇头,荣安冉冷着声音:“你的心,碎了。”
说完施施然站起身,抬步就要走。
“哎哎,你别走啊。”陈葶棠拦住荣安冉的去路。
荣安冉皱眉看他,后退一步远离他一段距离,示意他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陈葶棠啧啧舌,道:“你刚才说的话忘了?”
荣安冉眉头皱的更紧,这个家伙现在又想出什么招了?
陈葶棠走回石桌边坐下,笑道:“如果你刚刚说的话真的算数,那就回来陪我聊会天吧。”
看着他那无赖的神情,荣安冉压下心头想给他一拳的冲动,不过转念一想,济阳他帮自己的场景,聊会天换回一个救命恩情,还是她赚了,一想到这里她走回了石桌边坐下。
见她坐下陈葶棠会心一笑,打开扇子扇扇,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她道:“我刚才的话你还记得吗?”
荣安冉唤来娥姑让她去准备茶水,听他这么问,点点头。
陈葶棠见她拿起石桌上放的菊花不紧不慢的整理,他倒是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