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腾,府里府外好不热闹,围观的人越积越多,三夫人扶着丫头的手,气的浑身不受控制的哆嗦。
虽是有意压低声音,但人群中仍偶能听见几句议论,三夫人越听身体哆嗦的越是厉害。什么叫她仗势欺人了?什么叫她身为长辈苛待辈了?
三夫人气的无法,一甩袖让身边的丫头扶她进府,这个煞星是存心来找事,如今让她抢先占了风头,留下还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
此时荣安冉扶着娥姑从地上起身,看着想要离开的三夫人心中一片冷然,她从前总不屑与这些深宅妇人一般见识,可最后才发现,这些惯会用手段宅斗的妇人,丝毫不逊色于那些阴谋阳谋类的谋士,像是毒蛇的种类,你不惹也会缠着你,不死不休,她现在谋得,不允许有丝毫的差错,这些人她不能留,留着以后定然会坏事。
“派人盯着她。”荣安冉对一边的旬一道。
三夫人府门,不想迎面走来两人,一看来人她忙行礼:“臣妇见过五皇子。”
五皇子忙伸手虚扶:“夫人无需多礼。”
看着府门外的人群,又道:“这是怎么了,府门前怎会这么多百姓?”
三夫人身子一抖,知道今天自己这个亏是吃定了,在外人面前,相爷少不得要顾面子,说她几句。
荣辉见了荣安冉在,面色微变对一边的官家耳语几句,官家带着几个家丁将府门前的人打发了。
五皇子看着站在外面的荣安冉,笑道:“准王妃这是?”
荣安冉拉住想要上前告状的娥姑,戏是演给有心人看的,如今看客已经走了,何必浪费表情,更何况······她欠欠身子:“给五皇子请安。今日来本是给老夫人请安。”
五皇子点点头:“准王妃还真是有孝心。不知荣侍郎最近好些没有?”
荣安冉看了眼荣辉笑道:“有劳五皇子操心,兄长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想来不日便可上朝。”
五皇子斜眼看了看荣辉,心如明镜,不过碍于场面各自找台阶下,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荣安冉自然不会撕破脸皮,这五皇子不知对她的事了解多少,也荣辉不知有没有将她的事与他说起,不过,不管怎样,这个五皇子不得不防。
五皇子挑眼看见荣安冉衣裙上的灰尘,在联想方才围观的百姓,心里已经了然,不过他自然不会上前惹这一身骚,对荣辉道:“左相留步,本皇子府上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众人送了五皇子离开,荣辉这才举手对荣安冉道:“准王妃里面请。”
荣安冉拍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看一副低眉顺眼的三夫人,带着娥姑和旬一坦荡荡的进了丞相府,今日还有要事要办,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白若凤依旧冷着张脸,碍于荣安冉现在的身份,不好直接不见,见了心里又觉得不自在,加上方才听人来报,三夫人和这煞星在府外的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荣安冉全当不见,端起一边的茶笑道:“老夫人,今日孙女过来给你请安,听闻老夫人平日最喜饮白茶,孙女前个托人带了些白毫回来,特来送给老夫人表表心意。”
她孙女两个字咬得极重,听得老夫人气越发上腾,这个煞星哪里是来送礼表孝心的,分明是来气她的。
一边的孙妈妈看出她心情不佳,接过娥姑手中的白毫,道:“姐,老夫人礼佛的时候到了。”
荣安冉挑挑眉放下茶杯,起身行了礼:“老夫人既然有事,那孙女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给老夫人请安。”
说完带着娥姑离开,守在院外的旬一见了立刻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大夫人今日并没有出门,一直在房里。”
荣安冉对一边的娥姑道:“走,既然给老夫人和三叔一家请了安,没有道理不去给大伯和大伯母请安。”
“是姐。”
荣家的大爷荣林性情温和淡泊,在工部担了个闲职,也就娶了一位发妻,说不上什么大出息,但胜在日子过得安然。
荣林是老夫人的长子,但由于不争不抢的性子,也不得老夫人的心,不过到底是亲生的,老夫人还是疼的,一家老与荣辉一家分别住在丞相府的西东两院。
老夫人的住处在西院与荣辉相近,而荣林住在东院,荣安冉带着两人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东院门前。
东院门匾上几个大字挥挥洒洒几个大字书别院,院门开着远远可以看见院中几颗木槿开的格外繁盛,红白相交显眼的很。
荣安冉站在院外,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见了懵懵懂懂的问道:“你是何人?”
她见荣安冉脸上蒙着白纱,好奇的厉害,眨巴这大眼睛看着,又说:“你这人好生奇怪,为何来别人还带着面纱?倒是显得不尊重主人。”
荣安冉见她一副大人的模样,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回道:“我若是不带面纱,只怕才是对主人的不尊重。”
那丫头更是不解,还欲再问究竟,便听得身后有人道:“郡主,你怎么又乱跑。”
两个丫环一脸着急的赶过来,待看清荣安冉忙行了礼:“奴婢吧见过准王妃。”
一个丫环忙回去禀报,倒是那丫头听了,掐着腰问道:“你是哪位王妃?”
见她活泼的很又不怕人,虽装着一副大人模样,可行为举止一派憨态可掬,荣安冉倒是有心和她说上几句,只回:“王爷的王妃。”
丫头急了:“我朝十几位王爷,你存心拿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