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雪,房间里烧着暖和的火盆,可此时站在床边的云璃却觉得寒冷异常,娄甘笙将血止住后,拿出创伤药递给娥姑嘱咐道:“赶紧把这要给你们姐上了。”
说完拿起药箱,示意一边的云璃跟自己出去,云璃心中虽是挂念,可此时也不好待在这里,便随着娄甘笙出了内室。
娄甘笙拿出纸笔随手开了方子,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我看,再这么伤两次,你们也不用找我了,我是大夫,可不是神仙,再有下次我可不接了。”
云璃负手而立,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的雪花入了神,娄甘笙将手中的药方交给了一边的青阳道:“正好你去把王爷的药也一起配了,告诉张伯王爷的药要加重了。”
青阳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没有多说,转身撩开厚厚的门帘,冒着雪而去。
娄甘笙走到云璃身边看了眼内室的方向低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通知明月把消息放出去。”
云璃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娄甘笙却意会,笑道:“看样子五皇子这下子有的忙了。”
忙?云璃冷笑,这一次让他彻底的休息。
如果你真的有深爱过一个人并且失去过,那种患得患失的感受才会深入骨髓,才会让人欲罢不能,你有这样吗?
如果,这世界真的有云璃不敢赌的东西,那一定就是荣安冉了。
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的荣安冉,云璃第一在她身边叹了口气,伸手将被子掖好,一句话哽在喉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出了房门。
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躺在床上的人才悠悠睁开双眸,满目清冷。云璃,你到底在执着什么?为什么从不肯将最真实的你展露?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信任?荣安冉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信任,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这两个字不该是她肖想的。
入夜,风雪越发的大了,荣安冉盯着床上方的帐幕发呆,耳边传来屋外呼呼的风声,守在一边的娥姑拿出剪子刚剪好烛花,便听到房外阵阵风声中夹杂着轻微的敲门声,她放下剪子走出内室问道:“谁?”
很快门外传来旬一的声音:“是我,主子已经睡下了吗?”
娥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内室传来荣安冉的声音:“让他进来。”
娥姑将一边的披风披在身上方打开门,一阵寒风夹着雪花扑了进来,旬一一身的雪花走了进来,站在外间候着。
“出了什么事情?”
听出荣安冉声音中的疲惫,旬一略沉默了一下,想到她的脾性只好开口回道:“近日连连下雪,河面结冰,云珄的船停在了梁州。”
梁州?荣安冉皱了皱眉:“梁州离京城不过一日的水程,云珄那边没有动静吗?”
旬一道:“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这个云珄倒是能沉得住气,不过,她可不想等下去,于是问道:“梁州是谁的管辖?”
“冯忠,是右相的门生。”
荣安冉沉吟了一下继续问:“为人如何?”
“倒还忠心,为人也算正直。”
忠心,只要忠心就好办,也算是天助了,不管他忠的是文帝的心还是右相席尘朗的心,现在对她来说都是好事。
“尽快把消息透露给冯忠。”
旬一眼神一闪,回了句是转身离开。
风雪直吹了一夜,京城再次被银装素裹,远远看去白的闪眼,站在宫门外的曾伦正遥遥望着远方,白雪照的他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大人真是好雅兴,都快到上朝的时间了,还有心情在这边赏雪。”
曾伦听到这话忙回头,就见右相席尘朗从马车上下来,他忙行礼道:“右相您来了。”
席尘朗摆摆手:“曾大人无须多礼。”
待曾伦站定又开口道:“曾大人这一大早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样子可不止赏雪这么简单啊。”
曾伦见左右无人叹了口气,悠悠道:“右相有所不知,学生有一件事正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置。”
席尘朗笑道:“曾大人年轻有为,为官清明,断案公正,倒不知是何事能让你为难了?”
曾伦一脸的苦笑:“右相有所不知,昨日荣姐在京遇刺不说还受了伤。”
席尘朗皱眉道:“还有这事?”
“正是如此,学生才左右为难,今日本欲在早朝之上像皇上禀明此事,可右相也知道荣姐是九王爷的准王妃,皇上对九王爷一直···唉!”
席尘朗何等人物,自然听懂了曾伦未说完的话,一拍他肩膀道:“我说曾大人真是糊涂了,亏得我方才还说你为官清明。”
曾伦迷惑的看了眼席尘朗,随即恍然大悟,忙行礼道:“多谢右相指点,学生感激不尽。”
席尘朗一笑:“既然曾大人都已经想通了,还是快快上朝是正事。”
荣安冉已近让人给京兆府消息了,这不就是明显把事情往大去吗,自己真是糊涂了,看来这人果然是关心则乱啊!
却说文帝看着跪在殿下的曾伦忽然生出一丝无力感来,自己当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把这么个刺头放在京兆府的,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个荣安冉他早就看不顺眼了,这次不管是谁动的手,对他来说都是除去了扎在心中的一根刺,偏这个刺头在大殿之上提这么晦气的事情。
站在文帝身边的赢公公眼皮一托自然看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