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虽然变了,手上却没闲着,现在与吸力反抗那是完全没可能了,只能是看能不能把船划到靠岸的位置,然后看能不能拿出绳子来扔到岸上挂住什么,然后我们尽快拴住,应该能争取到一些时间,要知道旋涡是一圈圈地向下,只要顺着旋涡方向,一时半会还落不下去。
我们反应不可谓不慢,我一边拼命划着让船靠向岸边,一边叫姑娘们从背里拿出钩索出来,眼睛不断地看着岸边,看哪儿能让我们把绳子扔出去挂住。
汉斯边上也叫道:“把后面的绳子先把我们拴住,不然一会我们如果不拴着,手上的力量根本拉不了多久。”
我一想也对:“你们俩先拴住你们,然后再来把我们拴上,中间间隔两米左右,快快快!”
两个姑娘估计知道现在怕也没用了,两人分工,一人拿起先拴在自己腰上,拴好后念青也用绳子在我腰上捆了一道,惠珍则是捆住了汉斯,我没功夫看他们俩是如何捆的,眼睛不断看着两岸,到我们离岸只剩下差不多三四米,距旋涡也就十来米的时候,我看到有棵柳树长得有三四十公分粗这河两岸多是这样的柳树,上面的枝叶还是很粗壮,看这样子,只要挂上应该能承受我们三人的重量,我不敢怠慢,对着汉斯叫了一声:“你撑着一下,我扔绳子上岸!”
汉斯叫了声好,两个姑娘也知道这时是生死关头,念青接过我的桨,也奋力划着,抵抗着旋涡的吸力,我则是拿着带钩的那头,一手拿着绳子,向着柳头最粗壮的一根扔去,我们距岸边有三米左右,那树离岸也有两米,这五米左右的距离,我还是很有把握,扔出去后正正的绕过了那根最粗壮的树枝,我三两下拉紧,这时我们船距旋涡已不足五米,我知道再不能等,急叫道:“快拉紧,跳河里!”说完我率先从船上跳起跃入了河里,在跃入河里的时候,我回头望向他们仨人,却见念青和惠珍二人诡异地对着我一笑,却没跟着我跳下船,我心里一冷,这什么情况?但我已身在空中,根本没有一点再让我反应的时间,然后在落水前我听到汉斯急切的声音:“你们对我们干了什么?”我听到这一声,心里又是一冷,我望向自己身上,哪有绳子在绑着,刚才我看着念青绑在身上的绳子却不知为何脱离了我身体,我这样跳出去,没有绳子拴着,那必然会被吸入旋涡内!
念青为何这样对我?这是我落入水里时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只感觉到头上一凉,我的心和我的身体一起沉入了深深的河水旋涡里。
感觉上像是有几个世纪般,我猛地抬起头来,头却沉重得像挂了几个哑铃,稍抬起来又倒了下去,我勉强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身体,我没死!
我感知了下,我躺在地上,头下感觉上是一个小水塘,里面的水冰凉,黑暗中看不出水塘有多大有多深,只是让我感觉到头上一片清凉冰冷,我试着抬起头,幸好,头虽然有些痛,身上却没有哪儿受伤,想着刚才我跌落在那样巨大的旋涡里,我却一点事都没有,难道我进入的旋涡有保护?看着恐怖,却对人没伤害?
我有些不相信,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动了下手指,手指能动,一点问题没有,我试着握紧五指,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能握住。
我一点点试着自己的身体各部,到后面我尝试着坐了起来,腰上却无力,无奈我只能是用手用力撑在地上,这才把身体支了起来。
身体极软弱,像是喝了几斤劣质白酒后宿醉的那种感觉:头痛欲裂,四肢酸软,身体发麻!还带着那种随时想要呕吐的反胃。
泥麻,难道进入旋涡内,也会被弄得晕车?不然怎么这感觉就像晕车醉酒?
我长出一口气,没搞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脑子里把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到最后,念青没有绑我的绳子,我跳起时直接被吸入了旋涡内,一幕幕在我面前浮现,回想到最后时,我心沉入了谷底,我不明白,念青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是因为佛牙舍利?为了佛牙舍利,她就能下狠手把我害死?
算了,对于他们这样所有心思都在佛牙舍利上家族,这样对我,那也算是为了家族而牺牲,看她那天跟我说起家族事情的痛苦样,为了家族牺牲我这个不相干的人,那太正常了,或者那天对我说的就带有这意思:如果有机会,毛驴哥你别怨我。但问题是,我们还没得到佛牙舍利,这时候就牺牲掉我,那是不是太早了些?
对了,还有汉斯!最后听他那句怒吼,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样对我,他说的是你们,那是不是惠珍也对他做了同样的事?也只有这样,他才会这么愤怒,不知道他有没跳下河,现在如何了?我福大命大,祸害千年,像他那样的老好人,不拜佛不拜三清拜个在丽江没用的上帝,估计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我有些悲哀,这一年多来,跟汉斯是相处得最多的人,而且一起出生入死,我们俩人已像是铁哥们般,虽然我时不时还想着谋他的万贯家财,他也只是笑笑,因为他知道我是取之有道,就算我拿了他的钱,最后估计也是会花在我们自己身上。
可这样的人,现在却不知道在哪儿了。
我又长长地吸了口气,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我又再摸了下自己身上,我全身上下,除了头部靠近领子的地方稍湿点外,其他都是干的,湿的那点应该是我刚才倒在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