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这个祥和布庄迅速崛起,竟成了勐都首屈一指的大布庄,这老板想来大有来头啊。”云祥锃说到。
元清风点了点头说:“嗯,我也有耳闻,不过坊间还传,这掌柜的怕只是担个名罢了,这幕后老板另有其人。”
“要说这布庄的布料还真是好,这不,颂儿今日还特地去买了一件上品送给我老太婆,只是我这老太婆年岁大了,这样新鲜的东西还是留给年轻人吧,这眼瞧着紫儿的及笄礼就要到了,我着了人连夜赶制,定能在后日让咱们紫儿穿上身,颂儿,你说可好?”老太太笑眯眯的向元颂发问。
“全凭老太太意思。”元颂含笑答道。元清风听了他的话看向他,眼神中却有些深意,是审视还是赞许,云沐橙有些拿不准。
在她眼中,元颂好像跟元清风并不像,虽然元清风也是个儒雅之人,可论相貌,元清风一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扬,眉毛有些稀疏,而元颂浓眉大眼,目若朗星般时而清澈时而深邃。叫人捉摸不透。想来应当是像母亲罢。
“紫儿,你向来喜欢跳舞,趁大家都高兴,舞上一曲也好让你颂哥哥和元伯伯也看看,为这家宴增加点乐趣。”老太太笑着向云沐紫使眼色,而坐在一旁的明氏显然并无此意,正要推脱,却被自己女儿抢了先。
“为长辈及颂哥哥舞一曲,紫儿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这没有好的配乐,也是乏味的很。”云沐紫娇嗔道。
“对对,你瞧我这老糊涂了,哪有人干跳舞的,来人,奏乐。”老太太笑着吩咐道。
“等一下,祖母,平常奏乐,怕是大家也听腻了,不如。。。”她眼尾扫了一眼云沐橙,接着说道:“三姐的母亲是当年勐都有名的歌姬,想来三姐应当也继承了姨娘好的歌喉,不如、、、三姐,可否为小妹高歌一曲,小妹还从未听过姐姐唱歌呢。”
云沐橙怔了怔,她这个妹妹在打什么算盘,和她向来也没什么交集,这是唱的哪出戏?
见云沐橙只是盯着她看,却没有回她的话,心中暗喜,怕是害怕的说不出话了吧,她这个姐姐向来没什么主意的,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何时听她主动说过话,不过别人做什么她做什么罢了。
“是啊,四姐,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沈姨娘以前还做过歌姬呢。她。。。”
“好了,都别说了。”云祥锃怒喝一声,云木慈惊恐的将刚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而云沐紫也抿了抿嘴,坐下不再说话了。
大厅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中,老太太看看云沐紫又看看元颂,心想着可不能在他面前让孙女丢了份,突然大笑着说道:“哈哈,紫儿就是心善的孩子,什么事都想着自己的姐姐,也是,橙儿这不爱说话的性子也是该改一改了,人活着总是该有点见识,你这事事拿不起,样样无所长,叫你妹妹如何不为你心急,枉你大了紫儿两岁,却最是不叫人省心。我看,这宴席也不能因你一人,大家都不得尽兴,你若是会唱,那便唱一曲罢。”
老太太狠厉的样子大家其实很少见到,只是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训斥一个小女孩,外人不觉目光齐聚云沐橙的身上,果不其然,一个小女孩受此这般斥辱,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眼神中已不复方才的平静无波,仿若下一秒就会狂风炸起,就在大家猜想这女孩该哭出来时,却见她又掩住了眸中的情绪,神色莫名的看向云祥锃,字字清晰的问道:“父亲,您也觉得女儿该唱一曲吗?”
云祥锃愣了一愣,他没想到云沐橙会将话锋转向他,竟突然不知该说什么,转头看了一眼老母亲,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说:“既然你祖母让你唱,那你就唱一曲吧。。。。”
片刻的静默,云沐橙淡淡一笑,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仿若方才的事并与她无关,元颂拿着杯子的手指蓦然攥紧,别人或许看不出,但他看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苦涩,隐忍如她竟叫他又生气又有些心疼。
“等一下。”朗朗之声打破静默,已经从座位走上台前的云沐橙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元颂。
“既然大家都如此有雅兴,不如在下也为大家助助兴,来人,把我的琴拿来。”元颂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从云沐橙的身上移开,“三小姐,可是会怪在下有所唐突?”
云沐橙微微一笑:“怎敢,公子自便就是了。”
冰壶秋月,灯火阑珊之处,琴声悠悠,如鸣佩环,女孩子婉转歌唱,洋洋盈耳,默契之至仿若在共同的诉说着一段故事,叫人不由置身其中,不舍自拔,相比之下,台上女孩舞姿虽卓卓,却与这歌声琴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待一曲结束,大家才发现,好像只顾欣赏音乐,却忘记了关注舞姿,虽觉抱歉,可心下对歌唱的女孩子又有了新的认识。
夜半时分,客院里,琴声打破夜的寂静,时而流水潺潺,缓缓流淌,时而狂风暴雨,激荡起伏。依然是白日的装束,玉冠高束,余发如瀑散在身后,一缕青丝被风吹起拂过胸前。雪白衣襟被月光笼上一层光晕,如谪仙般圣洁不可方物。
“那天晶石你是送给了云家的三小姐了是吗?”齐韵倚在廊下柱子旁,低声问道。他认识的元颂可不是个轻易为别人抚琴的人,更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好心人,今日他这两件事都做了,齐韵觉得自己看出了点门道,思来想去,觉得一开始是他误会了,元颂怕是一开始看的就不是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