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里可是靖安城,我们也只是在这小住而已,你还想在这安家落户咋的,难道。。。我可不想和你私奔啊。”

“咳咳。”云沐橙一口茶水差点呛死,给了自出了布店就喋喋不休的顾钦宁一记白眼。

“别急别急,再喝口水压一压。”元颂笑吟吟的又为她斟了一杯茶,见惯了两人拌嘴,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待她咳完,正好对上了顾钦宁那询问的眼神,想了想,很认真的说:“我盘下这个店可全是为了你哦。”

顾钦宁一听,更瞪大了眼睛,“为我?”

“嗯,你看在对面开个算命铺子咋样,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半仙算’,简明扼要,关键还顺口,你看如何?”

片刻静默。

医馆霎时响起了顾钦宁咬牙切齿的嚎叫声:“你。。死。。定。。了。”

紧接着是云沐橙银铃般的笑声,元颂笑看着两人你追我赶的,好不热闹。

自小熟识,顾钦宁与云沐橙自然还是有默契的,打闹归打闹,顾钦宁向来对云沐橙的决定都是支持的,因为他知道她有她的想法,就像今日盘下这店铺,他也相信她有自己的盘算。

深夜,后院中,一个黑影掠过。

书房。

元颂长身立于案前,黑衣人躬身立于他的身后。

“公子,您在此已耽搁了几日,明日可要启程,那人已经到了韩城关,后日便可抵达汴京。”

元颂眼神黯了黯,不复白日的温润,反倒多了些凌厉。

“明日启程。”

黑衣人得了吩咐早已没入了黑暗中。

“明日吗?”他低声自语道,昏暗的灯光映着他俊逸的面庞,神色柔了下来,眼睛向窗外望去,厢房的灯光呼啦灭了,这个夜,很是寂静。

顾钦宁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云沐橙也无法在外久待,两人一早与元颂辞别,巧的是,元颂今日也要远行。

马车已准备妥当,虽认识时间不长,可要离别了,云沐橙还是有些小小的感伤。

元颂为他们备了好些物什,顾钦宁私下对他赞不绝口,直说这朋友交的好,上道的很。说完,跳上马车去归置那些物什。

红叶树下,秋风过,红叶纷飞,树下,姑娘的衣裙被风吹的翻卷,小身板显得格外纤细。

元颂走近,云沐橙灿然一笑,“元公子,时日多有打扰,来日公子到勐都,定来祥和布庄找我,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也好报答公子这几日的照拂。”

元颂笑笑,点头应了下来,他端详了她片刻,猛然俯身,在她的耳畔轻轻说了句:“我会去的,云沐橙。”说完,笑着转身向着另一个马车阔步走去,淡蓝锦衣随风而舞,徒留云沐橙呆滞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的背影,牙齿咬的咯吱响,元颂,你狠好,呵呵,很好。

多年后,元颂再想起这一幕,嘴角都会不由自主的上扬,秋风习习,红叶翻飞,萧瑟之景因着树下那个面色惊诧的姑娘而不再萧瑟,反而无端充斥着一股暖意。

回到勐都,云沐橙就开始着手筹办靖安城布庄的事情,现今,产量丰足,只靠勐都周边是打不开销路的,她之所以看准了靖安城,是因为陆路不管是南上还是北下,走东还是闯西,势必要经过此处,因此,这里的客流量很大,客流来源广;而水运,不仅有龙骨河与慧明河两大天然水道,更有朝廷开凿的回浦运河。

“邻近的那家绸缎庄生意那么好,我们能站稳脚跟吗?”顾钦宁还是有疑问。

“通过几日的观察,我大概了解了原先布庄生意不济的症结。要说不管是绸缎还是棉布抢了生意,这都不全对,因为,粗布与绸缎面向的群体是不同的,绸缎如同先前的棉布,因是从别的国家引进的所以价格自然不菲,普通老百姓只能望而却步,棉布在勐都及周边卖的价格虽低,但一路运到靖安城再加上商家抬价,价格自然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随便买的,真正的原因是店铺位置,靖安城作为全国陆路水陆中心,自然是最繁华的地方,而布庄所在的街道又是最繁华的街道,租金势必高昂,而销量上不去,租金势必要从价格上下功夫,于是,最廉价的粗布失去了它的价格优势,这个店铺便无法经营下去。”

“而我们自己在那开布庄,省去了中间的商家势必在价格上有了优势,同时我们的棉布又分织了三六九等,面向群体也广泛,嗯嗯,不错,我看行。”顾钦宁有些兴奋,他就知道她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云沐橙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不单单如此,我还打算在鹿山村开办染织坊,如此,也可省了一些陆运。至于如何运送,还得再容我想想,不能让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了。”

“小姐,这是上月的账册,您过目。”一位穿着褐色暗纹长衫的中年男人捧着账本走了进来,唇边两撇八字胡,模样喜人,却不苟言笑,他就是祥和布庄明面上的大掌柜祥叔。

“祥叔,上次我让您找的人怎么样了?”云沐橙放下账册问道。

“已经谈妥,明日就可引荐给小姐。”祥叔恭敬的说。

傍晚,云府已开始上灯。

晨昏定省,依着府里的规矩,小辈们结伴来到老太太院中请安,云沐橙来时,云沐紫正坐在老太太身边捏着个葡萄往老太太嘴巴里放,老太太喜上眉梢,这是她最最疼爱的孙女。

云沐橙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离她最近的云沐瑶排行老五,也是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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