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恐怖悬疑>亡灵信号之午夜之歌>第12节:河滩上的遗言

郑琪没有去看李旦,她自顾讲下去,从画的内容到技法都娓娓道来,就专业而言,李旦相信,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洛神赋图,临了,她提到了一点,传说真迹上有顾恺之题写的四个字:近乡情怯,而传下来的历代临摹本上都没有。但在奶奶写给父亲的信上,她也看到了这四个字,是作为落款放在信末的。

见李旦依旧情绪不高,郑琪认真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助我,我们一起努力,把洛神赋图真迹找到,这是我的家族使命,现在也和你的命运有关!”

回城后,郑琪把李旦放在小区门口就开车走了,去了哪里,他没有问。

过去的一周,李旦几乎吃住在虎哥的办公室里。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失望,他本能地想要逃离!陈洁、郑琪、神出鬼没的杀手,这些已经成为内心深处的一种禁忌。但是,对安杰卡被谋杀一案,调查在加快。

经过一天的讨论,在李旦的建议下,警方将谋杀安杰卡的凶手锁定在美国在华的艺术圈人士。经过两天不眠不休的资料筛查,一个叫丹的青年人进入到调查组的视线中。

资料显示,3个月前,丹从亚利桑那州来华,职业是艺术品展览策划。他的办公室位于公园的东南方,楼层是15层。李旦比较了一下,以实际高度计算,从丹的办公室窗户可以平视自己家的客厅!

由于还没有确切证据,虎哥和李旦只能先上门摸摸情况。到丹的办公室时,正是下午四点,他的秘书很礼貌地让两人在会客区先坐。可以看到丹的办公室是用巨型落地玻璃隔成的,东西南三面都遮着白色的宽幅百叶窗,从外面,完全无法看到室内的情况。

三分钟后,一个白人青年从室内出来,很礼貌地邀请两人进去谈。虎哥很和气地介绍说,最近发生了一起外籍人士伤害案,他来了解一下,看看大家希望警方采取那些措施,来加强外籍人士的保护。其间,虎哥也旁敲侧击地问到一些和案件相关的问题。

两人交谈时,李旦没有插话。他注意到,办公桌后面摆着一架落地望远镜,上面还有摄像设备,明显不是观景用的。而在靠边的书架上,一个十五厘米的扁陶壶引起了李旦的注意,上面的图案是红黄相间的锯齿形。

之前在陈洁的讲述里,她奇怪梦境就是从接触一个印第安村落开始的,那里的代表性图案正是锯齿。而郑琪在公园树上所留的徽章上也有锯齿图案。

“先生,您也喜欢纳瓦霍艺术品?”丹和虎哥的谈话已经结束,刚好看到李旦仔细打量这个陶壶。“嗯,我觉得很漂亮,和我之前在甘肃一家博物馆看到的史前文物很像。”李旦只好随口搪塞。

丹却遇到知音般地满脸兴奋,他把陶壶拿到办公桌上请李旦观赏。还说,他也一直怀疑化有联系,李旦所说的应该是在甘肃出土的一只新石器时代的彩陶壶,上面的图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纳瓦霍文化。

临别,丹还郑重地把陶壶送给了李旦,说这个壶是他从老家带来的,虽然不是文物但很有纪念意义。李旦没有推辞。

这次探访喜忧参半,案发时丹有不在场证明,他说当时正和一位年轻的女画家在谈布展的事,是否属实还需要进一步核实。表面上看,这个美国青年很坦诚。但望远镜的存在让李旦笃定,他绝对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而且送陶壶的行为也显得有些不寻常。

当晚,李旦离开警局回家,走廊依旧安静,1904也没有任何声响,郑琪应该是不在家。午夜后,雷声大作,随后大雨倾泻而下,雨水几乎是泼在窗玻璃上,这种情形在北方并不多见。大雨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渐渐停止。

正要出门时,手机响了。虎哥在电话中说,西南郊区的一处河滩上发现一具女尸,从随身证件判断是一位画家。

警车沿着高速一路下去,路边已经没有积水,北方就是这样,大雨来得快,去也快。晚霞灿烂地映红了远处的树林和房舍,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凉爽而清新。如果不是虎哥和两位警员一路探讨着死者是否因为大雨而溺亡。李旦几乎要怀疑刚过去的大雨是一场梦。

案发地离一个景区只有300多米,河滩上有不少几百斤的大石块,当地警察介绍是大雨引发山洪,从山上带下来的。尸体没有被搬移,近看时,大家都有种错觉,这个女人只是睡着了。她白色的连衣裙上没有一个泥点,在夕阳的照耀下脸色甚至带有一点红晕,波浪状的长发垂在两侧。

虎哥和随行的法医做了常规检查,死者皮肤仍有弹性,口内和鼻腔也没有沉积物。可以确定,她的死亡与溺水无关。这时,当地的警官将一个密封的证物袋递给虎哥,里面是一张有些皱的条文纸,应该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纸上是签字笔写的一首唐诗: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其中,近乡情更怯一句被唇膏染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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