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罗队!太感谢了!”温阳激动的只差没哭出来。
可她自知已经失态,只好强忍住泪水。
十年了,弟弟的案子总算能重新调查取证,她怎能不高兴?
两人在派出所等了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行色匆匆,打扮却十分时髦,跑进来就喊:“陈浩在哪里?陈浩,小姨来了!”
那个小男孩一听小姨的声音,从凳子上蹦起来喊道:“小姨,我在这里!”
“吓死小姨了!小姨还以为你丢了!”那女人激动的抱着陈浩就哭。
小男孩给她擦擦眼泪:“小姨别哭,我没事。是姐姐和哥哥救了我。”
陈浩的小姨刚才在电话里已经得知事情的经过,抱着陈浩走过去,诚恳地对着温阳和容许致谢:“多谢二位,要不是你们,陈浩就丢了。那我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谢谢你们,改天我一定带着陈浩登门道谢!”
“不必客气,我们也是碰巧遇见,这也是缘分。”温阳客气的回她。
“呀,你的手受伤了?要不要紧,要不我带你们上医院好好看看?”陈浩的小姨一眼看见温阳被包扎过的右手,有些紧张。
“不碍事,一点小伤,医生说过几天就好了。”
“还请务必给我留下地址和电话,我无论如何都要上门道谢的。”
温阳本想说不用,容许却报了地址和电话。
罗队有些吃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多份人情多条路。
“好的,我记下了。要不,我请你二位吃午饭吧?耽误二位的宝贵时间,我很过意不去。”
“吃饭就免了,我们还有事,改日联络。”容许断然拒绝。
之后,陈浩的小姨又客气的感谢派出所的人,留了地址和电话,把陈浩接走。
罗队派人到案发现场查证之后,把容许的车和那辆涉案的面包车拖回派出所。
容许和温阳则打车回去,一回去,奶奶就神采奕奕的说:“你们可算回来了?没受伤吧?那孩子情况怎么样?没被吓到吧?”
刚才陈云清已经打电话到容家,奶奶就在边上,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没事,陈浩的情况不错,回过神来很机灵,被他小姨接走了。”
温阳轻轻坐在奶奶身边安慰。
奶奶注视温阳的眼睛:“你这孩子就是心肠好,追车子这么危险的事你也敢做,不过幸好你没事,你这手伤得严不严重?”
“不严重,就刮了一点皮,过两天就好了。”温阳讪讪说着。
她从来没对奶奶说过弟弟的事。
“那就好,这几天你不要碰水。你这孩子,你弟弟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温阳侧目望着容许,弟弟的事不可能是他说的。
他跟自己前后进来,那么肯定是罗队刚才打电话报告的时候说出去,又传回到奶奶耳朵里。
“因为过去很久,我又不知道凶手的下落,当时,警察已经把案子结了,我也没想到会碰见凶手。”
“这也是你的福报,今天要不是你救那小孩,就不会认出凶手。现在的人啊,只要能挣钱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干,真是没人性!
饿了吗?去吃饭吧,下午好好休息。”
“奶奶,我不饿,我回房换件衣服,等会可能霍家会来接我过去补课。”
“你得吃点东西,再难过,也不能亏了身体。你放心,你弟弟的事,你爸爸会请人好好查的。”奶**一次看见温阳这么没精打采,心想她可能惦记弟弟的案子,所以心疼的宽慰她。
“好,那我去吃饭。”温阳起身。
容许一直坐在对面,看她起身,奶奶冲他努嘴,让他跟上去陪着。
他起身走进饭厅,两人安静的吃饭,温阳实在没胃口,草草吃了两口,上楼去了自己一人住的房间。
她先换了一身衣服,裙子换成牛仔喇叭裤,穿一件白色长袖衬衫,头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高高绑起,鞋子换成裸色凉鞋,显得高挑又窈窕,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婀娜动人。
她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块白色的手表,这块表是奶奶送的,是托舅爷从国外请人带回来的,听说很名贵,她从来也没戴过。
但今天她要去霍家,得稍微郑重一些。
她曾经听奶奶说,腕表也是首饰的一部分,她可以不戴首饰,但这块表是她唯一的装点,她得戴上。
她翻箱倒柜的找出这些年断断续续做的头饰,头面,包括钗环,簪子,耳环之类的手工品,都是成套的舞台上唱戏需要的搭配。
做这些,是因为她喜欢。
本来想好好收藏,但现在她急需用钱,只好把它们找出来,拿去戏院或者找剧务组换成钱。
之所以会做这个,也是因为机缘巧合。
她有一回陪奶奶去听戏,认识一个做头面的师傅,温阳就缠着那师傅学。
这门手艺本来学的年轻人不多,那师傅倒是没有拒绝,毫无保留的教给温阳。
温阳以前假期都会抽空去学,断断续续学了四五年,加上她心灵手巧,做出来的东西,师傅都夸赞。
师傅总说她不卖出去是浪费,别人又瞧不见,失去了东西存在的价值。
好的头面、头饰能配戏搭人才有意义,温阳以前总舍不得卖,想好好收着,或者送人,现在不得不卖。
她仔细拿出十个小盒子,整齐地摆放在床上,拿起帕子轻轻担去上面的灰尘。
她最喜欢的一套是《贵妃醉酒》头面,她也曾梦想过戴上这套头面,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