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去忙。”
容许让林崇离开之后,陷入沉思,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忙到很晚,在宿舍熄灯后来到医务室,余乔这两天就在这里养伤。
看到里面的光线还亮着,他轻轻叩响病房的门,里头的余乔问了一声:“谁?”
“我。”容许答了一声。
“进来。”余乔的语气有些冷硬,听得出来有些生气。
“还没睡?”容许看到他倚靠在床上的枕头上,右手的指缝里夹着一支香烟。
在他的印象里,余乔是不抽烟的。
他住的是无烟病房,按说他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容许看他没有熄灭的意思,想到马隆的话,他并没有苛责。
站在床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起来。
“有话就说。”余乔的脸很臭,没有任何表情。
“我就是来看看你,这里环境还可以,什么都有。”容许一时没找到切入点,四处环视一圈找话说。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死不了。”余乔夹着指缝里的香烟吞云吐雾,嘴里的话口齿不清,但容许听见了。
“别这么说,我今天仔细想了一下你的提议,我认为很有必要把你们两的名字报上去,至少这是一个好机会。”
“随你,就算报上去我们也不可能离开这里,我们是你的人,上面不可能单独把我和林崇调走,反正报不报都一样。”余乔有些心不在焉,没有白天那么执着。
看起来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对容许的提议一点也不感兴趣,跟白天对比完全是两个人。
容许看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香烟,狠狠吸了一口说:“你要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可以跟我聊聊。咱们是兄弟,是一起经过过风浪的生死之交,我是值得你信任的兄弟。”
容许从交情入手,这样显得两人比较亲近,谈话会放松许多。
“我们是兄弟没错,但你我一起入军营这么多年,你年纪轻轻已经是少将,而我撑死也只是个少尉,离你十万八千里,其实我不太明白很多次我们两都一起执行任务,我们做相同的事,但是得到的却不一样。
上级重视你,夸你有勇有谋,有大将风范,而我什么也不是,这么多年来,我只是你身后的一条跟屁虫...我跟你搭档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差距却越来越远...”
余乔漫不经心的说着话,手里拿着火柴盒一根一根的划亮又吹灭。
容许看着他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余乔的确有心理障碍,以前从不抱怨和诉苦的他,愁眉不展的说这些话的表情毫无生气。
“余乔,你参军这么多年,应该明白服从军令是我们每个人的职责,我不是上级,我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如我。
我知道很多次你应该跟我一样得到相同的军功,但不知为什么,总是差那么一点...我很抱歉,你也知道,我也曾经为了你的事无数次跟上面的人力争反应...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别多想,这一次我打算把你的名字报上去,让你得到你应得的荣誉,之前是我考虑欠妥,想的太多。你别往心里去...我尽力为你争取荣誉。”
“容许,我命不好,说不定就像你说的一样,就算你把我的名字报上去,我还不是得不到应得的荣誉,也许还会连累你...这事就算了吧,我已经不在乎你,天也挺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余乔放下火柴盒,整个人躺平,拉好被子,翻过身背对容许,看着那个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既然他下了逐客令,容许只能先离开,走之前他又说了一句:“余乔,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还有口气,你的事我一定赴汤蹈火,你好好休息。”
“多谢,慢走。”余乔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连同他的灵魂也累得够呛那种苍凉的感觉。
容许走后,又回到办公室继续修改报告,犹豫再三,他把林崇和余乔的名字报上去,只是掩护的人写成自己,强攻抓人的写成余乔,这事只有林崇他们三个人知道,只需要跟林崇打个招呼他也不会说什么。
这一次的军功容许不想争,他只是奉命行事,没什么好说的。
第二天一早,他亲自搭飞机回到天京军总部提交了报告,参加了这次罗母镇的平乱会议,这一来一回就是半个月。
容许没赶上温阳的军训结业比赛,也没能参加他们的结业晚会,一直在忙罗母镇的各种后续事宜。
结业的发言都是林崇替他完成的,他多少有些遗憾,毕竟带了这些学生一年,没能在结业的时候对他们说几句是不太圆满。
罗母镇的事经过新闻和电视报导之后轰动全国,成为十分重大的案子。
等他回到军部的时候,这里的学生已经全部离开回家,休完暑假之后重新回到学校学习。
林崇看到马隆开车接回容许,忙走上去说:“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余乔闹着要专业,任我们怎么劝都没用,好说歹说让他等你回来,他才安静了几天,我看他对罗母镇的事还没死心,你说咋办?”
马隆与容许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两都心知肚明余乔的心理问题更加严重了...
不过这事还得往后推一推,他扶额说了一句:“余乔的事我晚上单独找他,现在你通知几个连长过来咱们碰头开个会,我传达一下上头这次对罗母镇的重要讲话和指导工作。”
会议时间很长,因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