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怜儿正目光凌冽地看着他,眼神中却是扬起一丝冷意。
她起身走到了慕容德伯的身后,却见慕容德伯手中拿着一支笔,正在画着什么,定睛一瞧,竟是一只狐狸。
怜儿不解,随即跽坐下来,看着他。
慕容德伯嘴角一笑,“你瞧瞧,这只狐狸像不像你?”
原来慕容德伯将画中的狐狸比作是她,她气急,竟要夺了他手中的笔,却被慕容德伯反手握住了手腕,一把揽入怀中,“你就是那只山中成了精的狐狸,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而此时,有侍婢端了一碗药前来,怜儿挣开他,上前接过药,嘴角微微一扬,将药端到了慕容德伯的面前。
慕容德伯浅笑一声,“这是今日的药?”
怜儿点头,面上一直带着那一丝温婉恬静的笑容。
慕容德伯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随后接过药,正当他仰头喝时,门外的侍婢却上前道,“郎主,二娘来了。”
慕容德伯皱眉,将药碗放下,“不是说过,不让她来吗?”
“二娘说,郎主病重,她理应要来瞧一瞧的。”那侍婢回答他。
慕容德伯看了一眼身旁的怜儿,怜儿点点头,随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屋子里的屏风,笑了笑。
慕容德伯点头,“好。”
等到怜儿走到屋子里的屏风后,慕容德伯这才极不耐烦道,“让她进来吧。”
很快,慕容玉楼便走进了蘅芜雅苑,也不知她是第几次来这个地方,如今却也还是熟悉不起来。
慕容玉楼走到廊下,朝里头的慕容德伯行礼问安,“孩儿来给父亲问安,父亲安好?”
“自然是安好的!”慕容德伯白着脸冷着声音道。
慕容玉楼浅浅一笑,“孩儿听闻陛下请了宫中的医者前来给父亲诊治,如今祖母身子不大好,家中只有父亲这么一个尊者,孩儿希望父亲能保重身体才是。”
慕容德伯冷笑一声,“你倒是孝顺。”
慕容玉楼轻笑,她本打算再说些什么,却看到了慕容德伯几子上的那副画,“父亲这只雪狐画的真好!乍一看,仿佛要活过来一般呢!”
慕容德伯此时却是极为骄傲的模样,“不过是只狐狸罢了。”
慕容玉楼随即道,“听闻羌远族冬日的时候,草原上都会有这样的雪狐出没,若是能够猎得这么一两只做做衣裳,那也是极好的。”
“羌远族?”慕容德伯皱眉。
慕容玉楼装作才知晓的样子,“父亲难道不知吗?四娘如今已经是羌远族的王后了。”
慕容德伯一愣,这半月以来他都未曾踏出过这蘅芜雅苑半步,竟不知这样的消息!
“这也难怪,父亲如今病着,那些人自然不敢来叨扰了。”慕容玉楼平淡道。
慕容德伯拿起几子上的碗,正想要喝一口,却又被慕容玉楼拦了下来,“这是父亲的汤药?”
“嗯。”慕容德伯不耐烦。
慕容玉楼轻声道,“怎么有一股贝金草的味道?”
“什么?”慕容德伯挑眉。
“父亲不知?”慕容玉楼道,“这是一种麻痹的药,功效与麻沸散相类,只不过医书上说,贝金草比麻沸散的功效稍稍弱了些。当然,或许可能是孩儿闻错了,又许是那位开药的医者大意,也未可知。”
随即她转过话头,“孩儿只不过是懂些皮毛罢了,也许是孩儿瞧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