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刚过,天边一片天青色,映在地上格外的舒爽,慕容玉楼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见这样的情形,嘴角却是一笑。
京都城外,没有她想象得那般得让人热闹,如今五月份,走动的人却是少了很多。
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站在一架极为朴素的马车前,她带着面纱,好像是在等一个人。
直到慕容玉楼走到她面前,她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慕容娘子。”
慕容玉楼对她还以微笑,“若兰姑娘启程在即,我来送送你。”
随即她身边的谷霜给她递上了一个包裹。
慕容玉楼道,“路途漫漫,若兰姑娘路上,也用得着。”
若兰欣然手下,随即问道,“娘子此来,应该并不单单是为我送行的吧?”
随即她退开一边,却见若兰的那辆马车上正拴着一个东西,慕容玉楼定睛一看,这东西没有四肢,只有一个躯干,但看其轮廓,勉强还算是一个人。
他的双眼突出,倒是能发出些声音,但却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慕容玉楼冷冷一笑,“若兰姑娘说笑了,我就是来送你的。”
若兰会意,也不曾多言,只道,“原娘子万事顺遂,若兰这便走了。”
“保重。”慕容玉楼笑着。
目送若兰离开后,慕容闵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那是余元志?可余元志今日已经被斩首了!”
慕容玉楼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反问他,“你说呢?”
春夏之交,院子里百花齐放,极为热闹,余氏从齐国公府回来已经有两月有余,慕容府中的事又重新归到了余氏的手下。
而这两月,慕容玉楼也未曾闲着,她拿着一副人高的刺绣,正绣着花样。
桃红最近倒是十分安分,手里头管着的那些奴婢们倒也听话,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正慕容玉楼绣得认真的时候,一个娇俏的身影竟挡住了她的光,慕容玉楼微微抬首,却见竟是许久未见的凌云芳。而她身后站着的是慕容玉书。
慕容玉书面上有些惭愧,躲在凌云芳的身后竟像是个娇俏的小媳妇。
“二娘,你在绣什么呢?”凌云芳一脸无害问道。
慕容玉楼微微抬首看着她,面带浅笑,“这是给齐国公夫人的寿礼。”
“什么?”慕容玉书震惊道,“二娘,那日在太子别宴,那齐国公夫人如此刁难你,你为何还要为她祝寿?”
慕容玉楼回她,“半个月后,齐国公夫人六十大寿,慕容府算是齐国公府的姻亲,自然是要去的。”
“可我并没有备什么礼。”慕容玉书道。
“你的那份,母亲自然会准备的,你就不必费心的。”
慕容玉书随即便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她这才看清慕容玉楼在绣什么,竟是一个寿字。“上面是诗句?”
“是。”
凌云芳笑道,“二娘还真是个玲珑的心思,单单绣一个寿字已经很出奇了,没想到,二娘竟在这个寿字的边缘绣了一行诗句,实在是妙极了,让我猜猜,这些都是些什么诗句。”
她看了一眼,竟自顾吟唱了起来,“秦亭咫尺有蓬莱,古桂新蕖相映开。采药犹余芝满室,栽梅更识鹤长来。诗成白雪歌难和,赋罢凌云志未摧。莫怪莱衣歌舞寂,瑶阶尽列凤雏才。”
唱罢,她面上露出一丝浅笑,“着实是好诗句。”
慕容玉书一旁看着,竟是有些不懂,“云芳姐姐,不知这首诗哪里好了?”
凌云芳浅笑一声,随即做了一个极为高深莫测的表情,“念着念着你便会明白其中深意了。”
随即她转向慕容玉楼,柔声道,“余四郎的事,多谢你。”
“谢我做什么?”慕容玉楼装作无知的模样。
凌云芳却失笑,“有些事,心知肚明便好。”
随即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龟壳,再拿出了三枚钱币,依次丢了进去,然后闭上眼睛,摇动了起来。
几声过后,那三枚钱币摊在了几子上,凌云芳顿了顿,随后笑了起来,“二娘此行,应当是有惊无险,不过,种下什么因并会得下什么果,我怕……”
她忽而凝重了起来,“我怕,你会被余四郎连累。”
慕容玉楼却道,“你且好好养你的病吧,我本就充满煞气,上天既然不想让我那么轻易死去,我倒不如选一条我自己想要走的路呢。”
慕容玉楼此话听的凌云芳很是震惊,说得慕容玉书却是云里雾里。
“多谢二娘关心。”凌云芳才说完,胸口便开始咳嗽了起来。
慕容玉楼见状,只好放下手中的刺绣,朝慕容玉书道,“恐怕是她的旧疾,五娘,你快将她送回家要紧。”
“好!”慕容玉书慌张道。
看着凌云芳离去的背景,慕容玉楼轻轻叹了口气,不入虎穴岂能得虎子呢?
这时,桃红唯唯诺诺得上前来报,“娘子,夫人派人送来了些东西,说是给国公夫人的寿礼,她说,还是娘子们自己献上才好。”
慕容玉楼顿了顿,看向她,“你收下了?”
桃红一惊吓,往后退了一步,“不,没有,不曾,夫人身边的羽香正在门口呢。”
慕容玉楼的脸上温柔一笑,“你何必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既然是母亲送来的东西,尽管收下便是。”
经过那一晚,桃红倒是彻底醒悟了,左右都是个死,她可是看过余氏怎么对待背叛的下人的,但如果是慕容玉楼,那她也不会好道那里去,可是论年纪,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