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蒋浦宁惹毛了。她生气地说:“你胡说什么?那钱是我跟亲戚、朋友还有公司借的。你再这样不讲理,不讲职业道德,小心我投诉你!”
“投诉我?哈哈哈,投诉我!你快去投诉吧!小丫头,你还不知道吧,我就是这家医院的股东。你投诉了我也还是股东。因为我自己有手艺,所以才拿来手术刀。要不然,我就是天天躺着也会有钱源源不断地进来。”黄君然得意忘形地大笑着,炫耀着他的富有。
蒋浦宁看着眼前这个年近50,但是保养得极好的老头,突然觉得他不是一般的恶心。
母亲的命运就要这么交在这个猥琐、卑劣的老sè_láng手里吗?
“我不同意!”蒋浦宁突然大喝一声。
接着,她声色俱厉地说道:“姓黄的,你听着,50万我已经摆在这里了,如果我母亲的手术出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不管是走法律途径,还是其他的手段,我都会让你身败名裂!”
蒋浦宁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指着黄君然的鼻子,义正言辞地说了一通话。
“好吧,随便你。既然你宁肯要高利贷也不要我的帮助,我也不强求。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黄君然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回归了冷静,又恢复了一开始那种谦谦君子的样子。
“不用你说我也会走,你这个死变态、流氓!”
蒋浦宁气冲冲地吼了几句,冲出门,“砰”的一声,狠狠地甩上了门。
君然,本意是君子一样的人。可是,只能说这个名字用在他身上简直是一个笑话,还是一个有颜色的笑话!
这个世界,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只是我们不愿意遇见复杂的是自己,我们也宁肯相信,这个世界以及我们遇见的人,会善待我们,正如我们也善待周围的人一样。
可是,黄君然今晚的言行深深刺痛了蒋浦宁的心脏。
一个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人,一脸的人模狗样,怎么还会有那么卑鄙无耻的一面呢?难道一个人光鲜外表的下面,隐藏的真的是邪恶与肮脏吗?
蒋浦宁趴在母亲的床前,心情很沉重。
母亲依然昏迷着,自己有一肚子的委屈也没有地方可以倾诉。
萧晓随着朱潜的离开,似乎也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了,其实,她很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想到自己吗?
胡飞,以前是朋友,现在也成自己的债主了,因为有了这一层不平等的关系,所以,见面也感觉非常的别扭,联系或者不联系,都挺别扭。
就剩下藏獒了,哦,不,是马高官,他知道自己不辞而别会很生气的吧?可是,那又怎样呢,差距这么大的两个人,真的可以做朋友吗?如果他知道自己家里这么多事,会不会觉得很累赘,自己,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就这么胡思乱想中,蒋浦宁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刚睡着,就做梦了。
梦见父亲回来了,说是要带母亲走,蒋浦宁不让他们走,说他们都走了自己会害怕,可是母亲还是跟着父亲走了,尽管一步三回头,可他们还是走着走着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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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筹莫展中,两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这两天,蒋浦宁过得特别累,一方面由于母亲一直出于昏迷状态让她很是担忧,另一方面又因为高利贷的事情也让她有点害怕,那么多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还有,黄君然的无理要求也让她有些悲观,觉得这个世界,还真的是有自己曾经看不到、看不懂的灰色。
在这种沉闷的心情中,她猛然想起,自己居然还没来得及跟公司请假,杜敏不知道会怎么批评她,会不会一怒之下将她开除了?而且,更要命的是,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到如今。
她赶紧找了一个小卖部,出了5块钱,给自己的手机充满电。
然后开机。
开机刚成功,源源不断地就响起很多提示音,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都很密集。
蒋浦宁看了一下,来电最多的是“藏獒”。
天哪,自己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离开别墅的事情呢,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得赶紧给他回个电话。
马思能的电话震动了,他不着声色地一看,是“蒲公英”,心情顿时有些激动。
这丫头,终于知道来电话了。
这两天找不到她,电话也联系不上,公司也没有她的音讯,她可知道,自己一直惦记着她,连睡觉都想着怎么寻找她。
可是现在,开着会呢。
“会议继续,张扬你负责做好记录,等我回来向我汇报。我有一件极其紧急的事情,需要立刻去处理一下。”马思能说完这段话,立刻起身离开。
他所谓极其紧急的事情,就是要去找蒋浦宁,这个失联了两天的丫头!他决定,不论她在哪里,他都要立马见到她。
“丫头,你在哪里?”马思能直接切入正题。
“我在医院。”蒋浦宁回答。
“我们约个地方立刻见一面好吗,有什么事见面再说。”马思能带着商量却不容置疑的口气。
“可是……我妈妈生病了,我想陪着她。”蒋浦宁想起自己在别墅里呆了一周,母亲的病情就恶化,自己至今都没能跟母亲说上话,心里自责无比。
“那么,我过来找你。你把医院地址发给我,就现在。”马思能不容置疑地吩咐。
他没有发现,自己一改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