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请自重。”
夏侯妙妙冷漠道。
荣坤笑出声,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往夏侯妙妙面前一送,殷红唇角一勾,道:“跟我走吧,我的三小姐。”
卖身契!
夏侯妙妙瞳孔一缩,才听说被卖给临顺侯府,转眼就有人上门来,想想也对,临顺侯府奈何不了夏侯王府,卖身契在手上滚烫而沉重,荣国公府却不一样,比起一个靠肉盾换来的王爵,几代人一步一步打下来的国公府更靠近皇帝。
毕竟能为皇帝死的人太多,而能臣却是难得。
所以,临顺侯府明知道夏侯王府丢不起那个人,早晚会讨回去,于是果断将卖身契丢给不怕夏侯王府的荣国公府。
恰好近日来,这荣世子好美色,沉迷温柔乡不可自拔,也恰好临顺侯府有求于荣国公府。
“荣世子如何才愿意将卖身契归还?”夏侯妙妙问道。
荣坤笑得花枝乱颤,他伸手勾着夏侯妙妙的下巴,凑近了嗅一口,总觉得充满香甜美味的气息,暧昧道:“等我尝过你的滋味。”
夏侯妙妙冷笑,猛地捏拳对着荣坤那张艳丽无匹的脸庞重重打去!
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能怪我!
……
“送出去了?送给谁?”夏侯琪面色阴沉,堂堂王府女儿,却被人像货物一样送来送去,一颗心忍不住颤抖,心疼又愧疚还有愤怒。
临顺侯一脸无奈:“也不是送,贵府王妃娘娘将庶女往我临顺侯府送,并且主动提出写着卖身契一说,本侯也是无奈至极。后来荣国公府世子不知道如何得知了这事,竟是开口讨要,既然三小姐已经是我儿的丫头,也有卖身契,那就是的一个丫头而已,荣世子想要,本侯只能拉下脸,从我儿手里讨了回来。”
是你老娘亲自送过来的,是荣世子亲自讨要走的,从头到尾,临顺侯府都没有拒绝的立场!
鄙夷中带着委屈无奈,夏侯琪面色更加阴沉。
他沉默了片刻,问道,“不知董五公子现在何处?”
临顺侯府不知道他的目的,却是不能不说,毕竟对方是王府二少爷,也是下一次科举最有可能中举的才子,不能得罪。
夏侯琪得到答案,告罪一声匆匆离去。
临顺侯冷笑一声:“以为我侯府是你们随便扔垃圾的地方么?还想讨要回去?简直做梦!”
转头,将夏侯王府一番主母卖庶女,庶女红颜祸水霸着靖北王不说还勾引荣国公府世子的脚踏两船不要脸之举大肆宣传。
董敬泽已经成亲,别人蜜里调油,他却连妻子的床都上不去。
原本得到母亲的话,说是那夏侯三小姐的卖身契已经拿到手上,过几日就给他弄到府里来,随他玩弄,不曾想杀出一个荣世子,直接把人截了去,偏偏对方的身份不能得罪,一个女人而已,父亲已经做主送出去。
到手的病美人就这么飞了,董敬泽郁郁不快,坐在花园里喝闷酒,伤春悲秋,好不惨淡。
夏侯琪步伐匆匆,说是有事和五少爷说,便将引路的丫头留在远处,自己迈着步子走向董敬泽。
花园里百花盛放,美不胜收。
夏侯琪完看不见,他大步走到董敬泽面前,笑着说了一句:“五少爷别来无恙?”
喝得一塌糊涂的董敬泽忙站起来,醉醺醺的脸上露出几分清醒,歪着头,扭曲的拱手一礼,“舅兄…”
“舅你二大爷!”夏侯琪面露狰狞,扬手就是一拳头。
妈的,要不是你这兔崽子惦记着三妹妹,母妃如何会将人卖了?
紧接着双手双脚并用,略凶狠的揍人。
等到出一口气,董敬泽已经抱着脑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被打死了还是醉死过去了,地上一滩血,旁边酒壶酒杯碎了一地。
夏侯琪唾一口唾沫,确定人还没死,又踢了一脚,这才提着袍摆,摆着一张臭脸,迅速遁逃。
正大光明登门还把人揍了,夏侯琪自然要赶快逃跑。
另一边,已经杀到承天寺的老太太顺利见到了了空大师,她期期艾艾往地上一跪,大声道:“求大师救救我儿!”
了空大师宝相庄严的请人起身,而后无声询问了老太太此行的目的。
老太太忙道:“当年无忧大师给家里孩子卜卦,断定行三姑娘夏侯妙妙为早夭之命,未免日后出事她母亲伤心,便将三姑娘远远送走。谁知,夏侯妙妙活到十五岁不说,还跑回王府祸害人,我那三儿子如今生死不知,都是这早该死的妖女害的。大师,还请大师大显神通,收了妖女,免得再出来害人。”
三姑娘夏侯妙妙?
了空大师敛眉,想到初见那位三小姐时,从面相看可不就是早夭之相?没想到十五年前,他的师傅就已经有了定论。
无忧是了空的恩师,几年前已经坐化。
他蹙了蹙眉,面色平静,此时他正修闭口禅,不适合开口。
老太太不解,只觉得了空大师不想救人,当下就跪了:“可是我儿如今生死不知,那妖女留在王府终究是个祸害啊。大师,妖女是个没人伦的畜牲,连我这个祖母都敢打,如今叫她活着回来,我夏侯王府该如何自处?万一整个府邸叫她害了去可如何是好?大师,您心善,行行好救信女一家吧?”
了空大师被缠得没法子,也想见一见这三小姐,便顺势应下,跟着人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