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真人已在堂中早早坐下,桥松也早无尘一步先到,只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到无尘进来急忙站起身来,无尘向他抬抬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在一旁落座。这时候门外忽然一阵骚动,暗夜流殇和玉虚掌门姗姗而来,暗夜流殇一身白衣,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白色的丝带系于身后,他带着一脸温文尔雅的笑意,向众弟子们点头回礼,那惊如天人的样貌着实惊叹了派中许多女弟子,引来一阵阵低声尖叫。
“对不起,议事堂只能本派的执事弟子和长老入内,还请玉虚真人留步。”一名弟子在门外将玉虚真人拦了下来,玉虚真人当场脸色一变,说道:“我才懒得管你们玄天镜中的屁事,我只负责暗夜流殇的安全。”说罢身形一闪,便进到屋中。长春真人见状,只得吩咐弟子在一旁加了一张椅子,说道:“烦劳玉虚真人在此等候。”
玉虚真人鼻中轻哼了一声,在一旁边坐了下来。
“如今人来得差不多了,长春掌门,我看可以开始了。”暗夜流殇径直在上位坐下,毫不客气地催促道。
长春真人看了一眼堂中,然后低声对暗夜流殇说道:“议事堂持有玉牌的长老一共五位,现在只到了三位,荷华师伯已着人去请了,还未曾到,要不先等等?”
“长春掌门召集我们来是为何事?”桥松这时突然开口问道。
“那个,那个……”长春真人在桥松的目光下终是有些心虚,呐呐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这事情我来说吧……”暗夜流殇站起身来,向众人微微欠身。
“你不是长老会的人,没资格说话。”桥松猛地站起身来打断暗夜流殇。
暗夜流殇看了桥松一眼,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来,对桥松说道:“桥松师叔,现在我可以说话了吗?”
桥松一愣,问道:“你,你怎么会有长老令牌?”
暗夜流殇呵呵一笑,说道:“我是百里逍遥的外孙,他的令牌不给我给谁?”说罢暗夜流殇将玉牌放置桌上继续说道:“既然桥松师叔问起,那我就长话短说了,百里逍遥临死之前将这块令牌交给我,并嘱咐我一定要挑起玄天镜掌门的大任。”
暗夜流殇此话一出,议事堂中便如一石击水激起千层浪般沸腾起来,众弟子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开来,暗夜流殇冲长春真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将话给接过去。
“咳,咳,”长春真人干咳了两声,众人陆续安静下来,长春真人看了一眼在坐的各位长老,心中虽然是千万个不情愿,但也只得硬着头皮接着暗夜流殇的话说下去:“我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既是乾坤掌门死前留有遗愿,还请各位长老同意我辞去掌门之职,由流殇接任。”
“我不同意。”无尘入坐后一直都没说话,这时候抬起头来,眼睛看向暗夜流殇,清明澄净,没有任何情绪。暗夜流殇闻言也看向无尘,脸上笑意盈盈,没有说话。
”我也不同意。“桥松跟着说道。
百里逍遥死时,无尘和荷华都没找到玉令牌,后来长春真人接受授箓时用的是太乙真人留下的那块,当时大家只以为是百里逍遥死得突然,所以玉令牌下落没有交待,也没太在意,不想竟然落到了暗夜流殇的手里。无尘看了一眼暗夜流殇,又看了一眼长春真人,心中大致也就明了今天这个局势了,好在势力各半,也不能决定什么,他于是站起身来向长春真人一揖,说道:“按长老会的规矩,少数服从多数,今日各占两人,这事情就此罢了,以后不要再提,掌门之位还望长春师兄勉为其难。”
长春真人闻言,心中悲喜各半,正准备结束议事,突然堂外远远传来一阵笑声,肖逸臣手摇玉扇疾步走了进来,他眼睛向在坐的众人掠了一圈,然后将玉扇收了,抬手一揖笑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放肆!是谁放你进来的?议事堂岂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地方?”长春真人怒斥道,起身衣袖一挥向肖逸臣拍去。
肖逸臣面上笑容不改,眼中却闪过一丝冷色,他右手一伸便向长春真人的掌风迎去。无尘在肖逸臣进门的时候便发现肖逸臣修为已破元婴,长春真人根本不是对手,他身形一动急忙上前去救,纵是救得及时,长春真人也被肖逸臣的掌风所伤,摔倒在地,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肖逸臣这一掌本就是想立名扬威的,所以用上了八分的实力,不想无尘轻轻松松便给解了,肖逸臣心中暗暗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径直走去坐到第五张交椅上,顺了下衣角,然后眉眼一挑,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放置桌上,对长春真人说道:“我是什么人?莫非长春掌门当荷苑的都不是人吗?”
长春真人气得不行,可技不如人也只有认了,他爬起身来,坐回主持位置上,一脸黑沉。肖逸臣手中的玉牌是最后一张长老令,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起着最终决定性的作用,众人的目光齐齐望了过去。
肖逸臣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玉牌,他抬头睨了长春真人一眼,说道:“就你这点修行的确不太适合做玄天镜的掌门人,卸了吧。”一语尘埃落定,暗夜流殇笑着站起身来,对众人一揖,说道:“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堂中渐渐响起祝贺之声,无尘没有再做争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