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玄天镜掌门人的女婿,苏子昂除了享受到众目睽睽的仰慕外,对他来说更多的是责任和付出还有超出常人的努力,派中事务烦多,苏子昂经常都是忙到入夜时分才回。每次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紫霞殿,远远望见院中那盏为自己一个人留着的灯火,想着在灯下安静等候的妻子时,苏子昂便会嘴角掩饰不住地扬了起来,觉得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可是这天晚上,紫霞殿中漆黑一片。
苏子昂起初只是以为大约是自己回晚了,慕容仙儿已经睡去,他也没在意,推开门,房中空空荡荡的。
“仙儿。”苏子昂轻轻唤了一声,见无回应,便直接进了里屋,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苏子昂心中有些奇怪,平日里慕容仙儿就算出门也会和自己说一声的,今日这般晚了怎么会不在家中?苏子昂于是给慕容仙儿传了一道信息,等了许久没见反应,再到苏梓萱的房中去寻,才发现女儿也不在家中。他心里有些纳闷,想想有可能是去了长春真人处,便直接过去,一问长春真人,两人均未来过,长春真人赶紧传门下弟子来问,查到白日里母女两人一起出了玄天镜后便失了踪迹,两个大男人顿时傻了眼,分头下山去找,找了一夜都没找出个头绪。
临晨,长春真人有些疲倦地回到自己院中,却意外发现屋中竟然亮着灯光,他心中一喜,以为是慕容仙儿在里面。
“仙儿。”长春真人一边唤着慕容仙儿的小名一边推开了房门,灯下果真坐着一人,白衣胜雪,容颜如玉,暗夜流殇正在灯下把玩着茶盏,见长春真人进来,他笑吟吟地望了过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长春真人问道。
“我来给你送样东西。”暗夜流殇放下茶碗,从怀中拿出一个红布包向长春真人抛去。长春真人接在手中,疑惑地看了一眼暗夜流殇,然后小心谨慎地将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包裹的是一截手指,那白白净净的指头齐根而断,一看便是被人活生生地用刀割断下来的,手指上面还套着一颗红宝石戒指,显而易见就是自己送给慕容仙儿的结婚礼物。长春真人当即腿脚一软,差点晕了过去。
“你……你……你这个畜生!”长春真人指着暗夜流殇骂道。
“你再骂一句,我就把她其余的手指也挨个砍下来,骂一句砍一根,骂两句砍一双,砍完手指头就再砍脚指头,然后再砍掉双手双脚,仔细想想也不错,那么美丽的女人,最后没手没脚的,只剩下一个漂亮的躯体,会是什么样子?”暗夜流殇并不恼,他微笑着对长春真人说道:“我想起来了,以前有个女人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了‘人彘’。长春掌门,要不要我帮你计算一下,你可以骂上多少句?”
长春真人听得毛骨悚然,拿着那截断指的手不住地颤抖着,顿时没了脾气,他走到暗夜流殇面前,哑声问道:“你,你到底想要怎样?”
暗夜流殇伸出食指在茶水中轻轻蘸了一下,在桌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然后抬起头来看向长春真人。
“不,这不可以!”长春真人摇头道。
“为什么不可以?我是百里逍遥的亲外孙,我身上流着太已真人的血,我不可以谁可以?”暗夜流殇怒道。
“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长老会定。”长春真人急忙解释。
“无妨,你只管去做就行,其它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暗夜流殇说完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经过长春真人的时候,他微微侧了下身体,在长春真人耳边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想想,三天后给我答复,或者是三天后我把慕容仙儿和苏梓萱的尸体叫人给你送过来。”说罢,人已离了屋,消失在夜色中。黎明前的天空一片黑暗,夜寂静无声,屋中的红烛也燃烧殆尽,摇曳了一下,便灭了,长春真人一个人颓废地坐在桌前。
三日后玄天镜里传出一个惊天的大消息,百里逍遥的外孙暗夜流殇回来了,在玉虚观玉虚真人的陪同下大摇大摆地住进了紫云峰。这还不算,令人更加叹为观止的是长春真人竟然要辞去玄天镜掌门之位,而他推举的接班人就是暗夜流殇。
应谨鸿之约,桥松去紫云峰验丹药,路过丹房时听到两名弟子正私下里偷偷争论,他本不想去偷听别人的事情,只是那两名弟子越争越大声,几次提到暗夜流殇的名字,桥松便上了心,细细听来,竟然是暗夜流殇准备担任玄天镜的掌教,想起师父丹阳子死时的惨状,桥松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他上前扯住其中一名弟子的衣襟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话?”
那名弟子见是桥松,舌头便开始打结了,好不容易才点了点头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也是,是听门里的师兄弟们说的。”
“暗夜流殇来了玄天镜?”桥松又问。
“嗯。”那弟子点头。
“他现在哪里?”桥松追问道。
那弟子见桥松面色不虞,赶紧指着太祖堂方向说道:“在,在太祖堂里,听说是要去祭拜乾坤真人和太乙真人。”
桥松听罢松开手转身向太祖堂奔去,一进门便看见暗夜流殇正跪在堂中给乾坤真人和太乙真人的牌位嗑头。
“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桥松冲上前去一掌便向暗夜流殇拍去,一旁长春真人见状急忙去拦。
“长春师兄,你忘记乾坤师伯和我师父是怎么死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