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红。”云朵见无尘一声不坑地盘坐在地上,脸色越来越红,她伸手摸上无尘的额头,竟然烫得吓人。
“无妨,只是不小心中了那树妖的毒,我用内力将毒逼出便好。”无尘闭目答道。他嘴上说得轻松,可是脑海里却一直晃动着云朵的身影,一颦一笑,娇态可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屏弃。无尘心中越急,那毒便越是在体内蔓延得迅速,如病毒般在血液中不断感染复制,不一会便将无尘逼得全身血液沸腾,如火烧一般。
无尘知道如此下去恐怕是不行了,需找个冰凉僻静之处方可专心去逼毒。于是他起身招出玄铁剑,也不言语,一把拎住云朵的衣领便腾到了空中。凝目一望,沿着溪流往上不远山涧后便有一瀑布甚是隐僻,于是催剑飞了过去。
云朵被无尘拎在半空,急忙将脚踏上剑去,无尘飞得甚急,云朵站立不稳,只得在身后紧紧拽住无尘的衣衫,大声问道:“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云朵与无尘在剑上相距甚近,云朵一说话,呼吸便正好喷到无尘的后背上,无尘背部一紧,那气息无疑是火上浇油,烧得无尘脑袋嗡嗡作响。因在空中,无尘又不便去推开云朵,只能紧抿着嘴不说话,催着剑疾向那山涧瀑布飞去。一飞到涧边他便将云朵扔了下去,抬手在周围设了一个结界,边走边对云朵说道:“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专心逼毒,此潭位置偏僻,周围我又设了结界,一般野兽活物都进不得来,你留在这里自己照顾自己便好,莫要让人打扰了我。”说罢人已穿过瀑布,失了身影。
瀑布后面是一个宽敞的石洞,洞中因瀑流长期冲刷形成一个天然的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无尘解了外袍,赤着上身向水池中央慢慢走去,池水渐没头顶。
池下无尘盘膝跌坐,闭着双眼,他两手结印端放在膝头之上,先在心中将静心咒默默念诵了数十遍,然而脑袋中思绪紊乱,整个人无论怎样都无法安静下来,更不要说入定了。腹中那团邪火熊熊烧着,源源不断地化做无数的热流在身体中肆虐。无尘抬手又点了自己身上几处要穴,暂时封了五识,池水冰冷刺骨,渐渐将他体表上的热气逼住,头脑逐渐安静下来。无尘当下抱元守一进入冥想状态,专心致志催动体内的真元与那媚毒相抗,慢慢地将身上的毒气逼于一处。
云朵呆在外面不明就理,她不敢跟着进去打扰无尘,只好傻乎乎地一个人在瀑布外闲逛,还好干粮带得充足,想着师父便在旁边,也不惧怕,吃吃睡睡日子过得也自在。
转眼日出日落已是五日过去,无尘在洞中一直没有动静,云朵知道他是在疗毒,可什么毒竟然疗了五天都没好?云朵有些担心了,于是大着胆子走近瀑布问道:“师父,你好些了吗?”
洞中久无回音,云朵耐着性子又在瀑布外等了一日,她心中疑虑重重,始终放心不下,到了第二日下午又走到瀑布边上,唯恐瀑布声响,自己的声音无尘听不见,她提高声音大声叫道:“师父,你在洞里吗?”
云朵这次的声音明显大于瀑布的声音,可洞中依然没有回应,云朵越想越慌,她倒不是害怕无尘弃她而去,而是担心无尘出了意外,于是再次提高声音冲着洞内大声喊道:“师父,你在吗?我要进来了。”
依旧没人回答,云朵急了,绕到那瀑布的后面,手脚并用攀上石岩,纵入石洞之中。洞中光线尚好,一览无余,只见得无尘的道袍扔在地上,人却不见了踪影。云朵急了,仔细寻去,洞中有一洼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池下隐隐好像有一个人一动不动地浸在水底,黑色的长发飘散于水中。云朵一惊,心想难怪屡唤无尘都不回答,竟然是在池中溺水了,于是想也没想便跳了下去,扑入水池之中向无尘游去。
水池的水看着不深,入水才知尽轻易没过了人头。云朵憋着气向无尘游去,等游近前一看,无尘盘膝坐在水底,发丝散乱,双目紧闭,一张脸红得发紫,甚是吓人。还好在大学的时候学过水中救人的技巧,云朵将身体游转到无尘的身后,伸出两手从无尘腋下穿过,硬拖着无尘向池边游去,无尘的身体本就比云朵高大许多,云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带到池边,一探鼻息,竟然呼吸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