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信武候虽不见得对李瑶怀有什么好意,但人说话就是比关智明夫妇让人舒服得多。
但这漂亮话谁不会说,信武候次次来大将军府都没少说好话,可行动上却不见其付出一点半点,且次次来大将军府都得带点什么好处走呢。
再说,信武侯有什么钱。
李瑶勾唇冷笑,看着信武候道:“还是别了,再怎么着玉莲小姐身上也算是留着皇家血脉,再则玉莲小姐按辈分算还是我的表姨,若是今日她跪了我,不定有人怎么编排我李家。”
信武候闻言脸上的笑快要维持不住。
他没想到李瑶竟然能这般精明,他原本说让夏玉莲给李瑶磕头认错,本就不安好心。
虽说李瑶如今是义阳郡主,身份上比夏玉莲要高得多,真让夏玉莲给李瑶下跪磕头规矩上也说得过去,可信武候不管怎样身上都留着皇室的血。
皇帝不想管信武候一脉的时候,信武候什么都不是,可万一哪天李家成了皇帝的威胁,又或是哪个官员想要借机打击李家,信武候一脉便能顺理成章成为敲打李家的棋子,这便等同李家留了一个把柄给人。
信武候便是知道如此,才提议让夏玉莲给李瑶下跪赔礼认错,心中想着若是日后李家惹了他,他就把此事给放出风去,保管有人能利用此事找李家的麻烦。
他没想到李瑶竟能一点道破他的目的。
正在信武候惊讶的时候,李瑶又接着道:“再则今日玉莲小姐若是偷了寻常的物件,我也就不计较了,但你也该知道玉莲小姐拿的是什么东西,那可是御赐之物,今日我若轻飘飘地饶了她,日后传到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耳朵里,该认为我不把帝后的心意给放在眼里了。”
皇帝皇后亲自赏赐之物,本就该好好供奉着,就算是吃用的东西,也该好好珍惜着使用,这样才能对得起皇家的恩宠,偷盗御赐之物更是对皇帝的大不敬,所以要比偷盗寻常之物罪加一等,不论价值,都可直接乱棍打死的。
今日李瑶若是真就这么算了,怕是传到宫里头,皇帝和皇后的面子也挂不住。
信武候默了默,他心知李瑶所言是有些道理的,更何况那颗珍珠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御赐之物,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他被李瑶给说得哑口无言,而夏玉莲一见她爹都被李瑶给逼得说不出话来,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哇……我不想死,爹,你救救我……”夏玉莲跌坐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眼中的泪珠大滴大滴地流下来,看样子是真被吓得不轻。
李瑶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会儿才知道怕,是不是晚了一些?
其实李瑶才不是因为一颗未丢的珍珠生气,更让李瑶生气的是,这夏玉莲竟然伤了她的人。
她今日若不顺势为金凤出口气,她这个小姐都白当了,再则,今日夏玉莲能做出这等没头脑的事,对她李家也算是天赐良机。
信武候又何尝不急,若是夏玉莲偷盗御赐之物的事情闹到官府去,罪名一旦定下,连他整个信武候府都要连累上,日后在这景阳城,他信武候府真要成为过街老鼠了。
他擦了擦汗,随即咬了咬牙,看向李瑶和关馨月道:“甥媳妇,小郡主,玉莲犯了这等错,确实该罚,但咱也不至于闹到官府去吧?传出去了我信武候府上是丢人,但你们大将军府不顾情义扭送玉莲进官府,就能落个好名声了?若不咱们私下里解决得了,这样,就打玉莲十大板给你们出气,我绝不护着她,如何?”